是高陽了,當時就想衝出去朝著嘴巴給他一拳,可是腳廢了。
冷靜兩秒後,心裡更不爽了。高陽固然可恨,但他口中的那個“薛小西”,也難免讓老朋友感到……失望。
回頭看看風瀟,想說讓他跟出去神不知鬼不覺揍高陽一頓。結果發現風瀟正一臉認真地觀察後臺的所有裝置、佈置、以及各種各樣的機器,並且在用手指在肉眼看不到的紙張上做筆記。
勾勾手指叫他俯身過來,小聲問:“在做什麼?”
“這些裝置不難操作,等我學會,我們可以自己開電視臺。”
嚯,好大的口氣!真是一個有想法的惡靈!差點忘了他的大腦開發程度比人類高百分之零點好幾。
……雖然在共和國開私人電視臺……不太靠譜。但是多學一些技術總沒壞處,沒準兒能為日後的拍電影大計添磚加瓦。
“keepgoing。”納蘭德性拍拍他的肩。
牆上的電視螢幕裡可以看到前臺的準備情況,觀眾席已經陸續放人進來了。正好薛小西匆匆忙忙跑進休息室,納蘭德性想到剛才的事情,有些沒話找話,不滿地道:“小西,為什麼第一排安冬的粉絲那麼多?我的粉絲就被擠在後排角落裡?!”
看到薛小西奇怪的眼神,趕忙改口:“我是說,‘納蘭德性’的粉絲。我倆同名嘛,約等於我的。”
“嗨,這個不用計較的,反正這些粉絲百分之八十都是從觀眾公司請來的職業觀眾。第一排的是一場兩千的‘包哭包叫包暈包笑’的最高套餐,越往後排價錢越低,只管鼓掌傻笑的那種。”薛小西解釋說。
“……還有這種公司!”納蘭德性直接傻了逼了,“這麼說,我的粉絲也是假的?”
“不是呢。正是因為您確定錄製時間比較晚,我們沒來得及溝通觀眾公司,而且您的情況也不大好定製套餐,所以今天這些都是自發前來的粉絲,野粉,所以就被安排在後排了。”
還好,還好。不然之前就白感動了。突然又竊喜起來:“這麼說安冬的名氣水分很大嘛,粉絲都沒有,還要請水軍來充場面。”
盧儷聽完笑了,說:“看來你以前真是沒接觸過這一行。水軍不是安冬請來的,是電視臺請來的。就算門外來了一千名他的真粉絲,也只能放進來一二十名,其他的還要專業的,這樣方便控制節目錄制的節奏和效果。瞧那邊,我的也是。”
“靠,還有這樣的!”六年演員真是白乾了。
“凡是上得檯面的東西,總是三分真七分假。”盧儷以一種近乎淡然的口氣說出這種近乎殘酷的話,聽得出其中有一種“堪破”意味,“你既然要入行,還是儘早習慣的好。”
納蘭德性左看看盧儷,右看看薛小西。再純善的人,上了生活的賊船,都是要變得現實的。這一點上,他真是要多謝秦燼,肯用六年來養他任性無知。秦燼大約也是怕他沾染了俗氣,從而失了與生俱來的靈氣。
錄製開始了。
有人來請盧儷,盧儷理理衣服,先上臺去。
稍後有人來帶納蘭德性。風瀟要跟著,人家不許。說攝像機已經開了,助理不能上臺。
納蘭德性看到風瀟那副擔憂的模樣,有點好笑。說:“怕什麼,你去前臺等著,稍後就能看到我了。”
風瀟又問那工作人員:“我推他上去不可以嗎?”
納蘭德性笑罵他:“幾步路而已,又丟不了。”又問,“我髮型可還好?”
“好的很。”風瀟說著,有意無意多打量了一陣,伸手幫他拉正領子。
“等著,給你看看我的瀟灑颱風。”
……
工作人員推著輪椅出門,直行,左拐。
“咦?剛才彩排不是走的右邊?”納蘭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