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有任何人來搶走他。”
“可是,要是你殺了我,爾荻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哈哈哈——原諒?我要他原諒做什麼?因為他根本不會知道,就像十九年前我殺黎曼芸一樣,他永遠不會知道!哈哈哈——”蘇煤珍的笑聲直冷這愛薰的心臟。
“原來黎曼芸真是你謀害的!”爾荻的語調中沒有太大的訐異,因為在方才他上蘇穆言、蘇燦珍房裡找愛薰的時候,就已從地房內詭異的陳設中,心裡有數了。
“爾荻!”爾荻的出現頓時轉移了燦珍的注意力。
就在這一瞬間,爾荻一個俐落便把煤珍手上的刀刃踢落在一旁的草地上,並將煤珍推倒在地。
“愛薰,你受傷了!”爾荻只記掛著愛薰的傷。
“她……她簡直瘋了。”愛薰的聲音抖得厲害。
“她是瘋了!連穆言都被她敲昏在房裡。”爾荻抱起愛薰,急欲走向屋裡。
“爾荻,小心!”愛薰大叫一聲,卻已來不及。一塊花園裡的造景石就這樣砸在爾荻的腦袋上,他應聲倒地。
“爾荻,對不起!等我把這個女人解決後,我再扶你到醫院去。”蘇煤珍撫著暈在地上的爾荻,哺哺山口語。
“蘇燦珍,你這個變態的女人!救命哪……救命哪……”愛薰倚在涼亭旁,拚命大聲呼叫。
“叫哇!你再叫哇!我全在他們的飯菜中下藥了。”蘇煤珍步步走近涼亭,而手上則見著被局落的那把刀子,“哈哈哈想不到今晚,你得和黎曼芸死在同一個地方。只不過十九年前的湖被填成這座山丘和涼亭,這也好,反正你們有伴。”
“轟隆隆”突然天空響起了乾雷閃電。
“啊!”蘇燦珍亦在同時嚇得尖叫,並且捂住雙耳。
“黎曼芸!我看見黎曼芸就站在你的背後!”愛薰靈機一動,順勢脫口而出。
“不要,你不要過來,不要推我”蘇燦珍再兇狠,終究抵不過心中的罪惡,“不要推我!我不會游泳,不要推我!啊!”一聲淒厲的叫聲,蘇燦珍霎時倒臥在地,並高舉雙手,猶如溺水般地掙扎不已。
愛薰一見機不可失,遂攀著涼亭的石階上去,伸出手就把方才帶來此處的酒瓶構在手裡。“不必叫了!我這就來救你,”愛薰一說畢,便使勁地向下敲了一記。“這是替爾荻討回的,”接著地再狠狠地揍她的嘴臉一拳。“第二拳是我的。”
而蘇條珍就在酒瓶碎飛一地的涼亭中,暈了過去。
“爾荻,你醒醒哪!”愛薰在制伏了燦珍之後,便爬到了爾荻的身旁,焦急地呼喚著他。怛,除了汨汨不停的血外,半點反應都沒有。
愛薰知道情形不妙,遂咬緊牙根,跛著血流如注的腿,奔進屋內打一一九求救。
“爾荻,你要撐著,為了我,你一定要撐著。”愛薰在掛下電話後,便在迎面來襲的黑暗中囈喃不停……
十 十 十
休蘭山莊在民國六十八年以前,還只是臺東山區裡一片極為荒涼的山坡。
要不是遠嫁英國十餘年的薛徐錦城,在輾轉病榻之際,突如其來的落葉歸根念頭,那薛樹基也不會在移民英國幾十年後,又回到人煙稀少的臺東,也曾是薛徐錦娥當年的孃家附近,蓋了這麼一座和當時臺東居住水準格格不人的豪華宅邸。
不料,薛樹基的心意,他的愛妻竟無福消受!在休蘭山莊還差三天就落成的時候,薛徐錦娥就因癌症在英國的醫院中去世,享年才四十二!
雖然,薛徐錦娥無緣回休前山莊彌留,但,在她臨終的時候,她是緊握住丈夫薛樹基和獨子薛爾荻的手,希望他們父子要記住山口已的中國血統,要年僅十八歲、白小受英國教育的兒子回臺灣學習中國的語言、文字和各類文學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