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因愛生恨,山茶毀掉了所有的一切,在靈泉泉眼化成一棵枯木,奪走了流民的所有生機,說只有枯木重新開花,他們才有生的希望,流民們當然沒能做到,紛紛死了。
‘死亡之谷’由此而來。
江生看著現在的山茶,她眼裡的恨意早就沒有故事中的那麼濃烈了。
他收了離天飛鐮,嘴邊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把剛剛出手的人叫來,或者是……我親自把她抓出來?”
“不,不用,”山茶被他的笑弄得渾身發冷,總覺得這人的手段定然十分殘忍,思來想去,還是主動道,“我叫她出來就是。”
山茶唱了幾句江生聽不懂的歌,視線跟著望向了某一處岩石後。
後面探出了個頭來,確實是少女模樣,眼裡純淨美好,她光是站在那石頭後,都似乎令生冷僵硬的石頭活了過來,更是能看見無數的花花草草圍繞在她的腳邊,充滿了生機。
山茶朝她招手,她才敢完全站出來。
她另一隻手裡拿著比她人大兩倍的法杖,法杖頂端是一朵綠色的大花,像是洋桔梗,總之,隔得老遠,都能聞見淡雅的芳香。
她盯著江生,有些逞強的捏緊了手裡的法杖,緊張道,“你、不要,不要欺負山茶!你再傷害她,我、我就,我就用法術把你變、變成大石頭!”
江生顯然對這種少女不感興趣,挑著眉,覺得她像小腦發育不完全。
“拿來,”他指著少女手裡的法杖,命令道,“把它給我。”
“那是她的伴生法器,你要它做什麼?”一邊的山茶不解,警惕問道。
“你們倆的智商加起來,在人類的世界裡都不夠小學畢業的。”江生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邁開步子,朝少女走了過去。
他伸手要搶,少女自然反抗,但她哪裡是江生的對手,沒兩下就掙扎不過,只能任他憑藉力量上的壓制,把她的法杖搶了去,自己跟在後面,鼻尖通紅,“搶別人的東西,你是個壞小孩!”
說起來,她與江生的個頭差不多大。
江生對她的哭聲充耳不聞,拿著法杖站到了枯木前,又唸了一串不知名的咒語,使法杖懸浮於枯木頂端,再回頭時,手上已有一道白光,他一把抓住少女的胳膊,白光劃過,在她光潔的小臂上拉開一道口子。
痛感加劇了她的哭聲,山茶一驚,連忙過來把少女護在身後,不悅道,“你這是做什麼?”
他沒有要理她的意思,動作雖然果斷,可也沒讓人感覺到什麼敵意,他從少女傷口中抽出一縷血氣,送上高空與法杖融合,隨後繼續念著他嘴裡那道咒語。
瞬間,血氣被法杖吞沒,化成一道綠色的靈力,徐徐灑了下來。
枯木在這道綠光的洗禮下,長出了新芽,開出了花朵。
山茶更驚訝了,“怎麼會、怎麼會這麼簡單?!”
江生隨意道,“因為你本身就不排斥她的力量,她本來也就有令枯木逢春的神力,我猜……她是忘了怎麼使用了吧。”
“你知道她是誰?”山茶接住去而復返的法杖,把它交還給了少女,搖頭嘆息,“短短時間,我竟被你看穿了。”
少女的傷口也完全癒合,看著開出花來的樹,她又破涕為笑,宛如一個純真的孩子,對江生的眼神也不那麼戒備了。
江生越過她們,直往樹後開出的路走去。
“等等,”少女卻出聲叫住了他,眼神中帶著一絲期盼,跟上了他的步子,“你、你真的知道我是誰?那你知不知道我從哪裡來?我的家在哪裡?你可以帶我去我的家嗎?”
她一口氣連問了一串問題,語氣也變得依賴起來。
江生步子未停,直走到那扇緊閉的門前,研究起上面的花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