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清眼前的人,一邊緩慢癒合自己手上的傷口一邊道,“前輩,你為何非要窮追不捨?哪怕武主已罰了你,也不肯就此罷手離去,還要跟到這裡來?” 韓信眼裡滿是不甘心,“你懂什麼?!就算違逆天機行事,我也要讓張良付出代價!叫他後輩死於我手,讓他後悔當日畏畏縮縮,任憑高祖殺害忠良!” 他堂堂奇才武將,立下無數汗馬功勞,最後落得沒個好死的下場,他怎能嚥下心中惡氣? 張霏霏無奈道,“前輩,我與張良前輩,真無關係。” “我不知道是何人告訴你,格天論在我家書房,讓你因此以為我是天師道傳人,可你也應該知道,格天論此書之宏偉,我家那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編撰成的冊子,”張霏霏快語解釋,“我說過了,我父親、我爺爺,祖上是醫聖張青陽。” “你被誤導,被仇恨矇蔽雙眼,實在不是大丈夫所為!”她甩手道。 這種迫切的想要解開誤會的心情沒能讓韓信冷靜下來,幾道利落的黑光剎那刺了過來。 “大丈夫?”韓信飛身上前,不悅道,“小小女子,竟敢說教於我,你們張氏一族,能用的只有那張嘴嗎?” 千百年前,張良就是隻需要用嘴,就能換漢高祖刀下留人,他卻沒有那麼做。 韓信想到這個更加怒上心頭,是的,他就是怕自己與之共存於一個時代,奪了他青史留名的機會,平分了他獨佔鰲頭的秋色! 是啊,只要一句話,又不是要張良上刀山,下火海! 張霏霏調動金針,刺破黑光,轉手化出紙傘,與砍刀撞上。 黑氣在韓信身後暴漲,幾成煙幕之勢,金針也從張霏霏身後射出,細密而不間斷的攻擊,意圖攻下眼前的屏障。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雙雙彈開,但停留了不到一秒,又再次撞上,如此反覆,在洞穴中迴響起清脆的擊打聲,張霏霏完全能跟上他的速度,手中的紙傘也能精準的接住砍刀的每一次攻擊。 金針紛紛散開,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跟著念出一道咒語,操縱洞穴內的岩石,如子彈一般密集的攻了過去。 韓信的刀刃上掃出一道黑光,霎時湮滅了岩石,正要劈砍下來,但四肢已不聽使喚,一時間輕易動彈不得,仔細一瞧,原來岩石只是掩護,金線早趁著剛才的攻勢纏上了自己的身體。 張霏霏揚手,金針飛出,尖端齊齊對準了被束縛的韓信,“你一葉障目,不能推己及人,可見當日的下場並非沒有緣由。你現在對我苦苦相逼,何曾想過是自己的錯?” 不論張良出手搭救與否,千百年後的張霏霏是無辜的。 話音一落,金針須臾射出。 “這種程度,怎麼能傷到我?!”韓信在黑氣中大叫一聲,粉碎了周圍的金光,他受了姜子牙的罰,窩在此處,為的就是避開天機,不隨姜子牙一同歸回武廟,等的就是現在。 他把所有的恨意和疼痛都遷怒到了張霏霏身上。 他堅信,只要自己今天一刀砍死張霏霏,自己就能得到真正的解脫! 張霏霏抬起手,憑藉自己的身體,抵擋住了這股衝擊波,可沒等她有喘氣的機會,無數如幽靈一般的黑霧又侵襲而出,張牙舞爪的朝她撲了過來。 她馬上調動金針回防,卻沒想到韓信已是發了狠,速度比剛才更快,金針還未到她眼前,就被韓信的砍刀揮出來的黑氣侵蝕,數根金針皆遭受重創,被迫回到了她體內蘊養,留在她身邊還能撐開結界的,只剩三根。 張霏霏橫置手中紙傘,連同三根金針一起,才勉強擋下韓信這殺氣翻湧的一招,但她仍然保持著自己的理智,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你有沒有想過,張良前輩為什麼不救你?你若是他,對當時的你,難道一定會出手相助?” “張良前輩熟讀兵法,投奔漢高祖比你早的多,為的是掃除暴秦、安定天下,西漢初建立時,他若真像你說的,想一家獨大,他何不乾脆諫言殺你?他可曾這麼做?”她強行射出一枚金針,接著道,“你說得輕巧,此事他真能阻止得了?” 沒想到韓信根本不躲,任一根金針插在自己肩頭,臉上也不見痛苦之色,周身的黑氣有增無減,他現在的全部心思都在突破這道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