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凱風眯了眯眼,他清清楚楚的看見,動嘴說話的是面前的上官別鶴,怎麼發出來的聲音卻是女人的聲音?!
一道白光與紫光交匯在一起,只在一霎時便連線了上官別鶴與變化的紙,而很快又隱於無形之中。
光芒消失之際,紙人亦停止了變化。
張開遮天蔽日的一對翅膀,赫然是一隻白鶴。
“你以他人心神祭妖法,有違天地道法,我身為蜀山之眾,當以劍破之!”薛凱風面上全然嚴肅了起來。
說的正是,蜀山人人有劍,他薛凱風怎會無劍?
白鶴俯衝而來,尖利的喙勢如破竹,攜帶滔天的狂暴妖氣。
他無視了自己臉上糟糕的傷,腳下顯出一個氣勢恢宏的金光大陣,白鶴居然被擋在了結界之外。
金光大陣的中央,四面八方的靈氣皆匯聚起來,漸漸的有了形狀。
這是一把無有劍鞘的劍,通體純黑,似是極重的玄鐵所鑄,上纏金鍊,花紋中反射著致命的寒光,劍柄與劍身渾然一體,一看就不是凡器。
薛凱風出劍,周身俱是金光,速度快的讓人根本看不清,朗聲道,“我的劍,一招便可破你!”
他看似對準了白鶴,但實際上穿過了白鶴,瞄準了後邊的上官別鶴。
金光一揮,直接斬斷了人與紙人之間的聯絡,使得方才還不可一世的白鶴須臾失去了力量,落在地上後化作了隨風而去的妖氣,上官別鶴也被一陣紫光帶回了陣眼中,稍作調養。
這次換藤原離鸞出戰了。
“你雙拳難敵四手,”那女聲同樣從她嘴裡發出,依舊得意道,“封印馬上就要被破,沒有蜀山掌門,僅憑你,我已然是要成功了!”
薛凱風和鎖妖塔之間的距離還是十米。
臉上的痛感愈發清晰,他抱怨道,“牧之怎麼回來的這麼慢?一個個的,平時訓我的時候倒都積極……”
他的劍乃是寒鐵玄冰所鑄,雖不大,可重量擺在那,少說也有三百斤。
手上微沉了沉,這是他這麼多年久違的感到劍有些重。
這個感覺讓他閉上了嘴,頓住了話。
藤原離鸞手中凝聚出紫光,形成一團接一團猛烈的火焰,朝他一齊攻了過來。
薛凱風臉上忽的輕鬆了,他不慌不忙,把劍立在身前,僅憑張開的結界抵擋了這些火焰。
他取出葫蘆,想把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嗯?沒有了……”他倒了倒葫蘆,一滴酒也沒流出來,只得轉手拋開了葫蘆,搖頭道,“既沒看夠美景,也沒喝夠美酒……我啊,本來還想多混幾年吃的。”
言畢,他雙手撐於劍上,腳底下立刻震開一道清光,那大陣重新出現,甚至比劍來時還要更大、更宏偉。
“你連碰都碰不到一下鎖妖塔,何談修復封印?”
“劍者,心之刃也。可以為殺,也可為護。殺與護,不過心中一念之間。”
薛凱風身上覆滿了金光,從遠處看去,他整個人就像一個光團。
這些金光全部流進了他的劍裡,源源不斷,似乎接下來這一招,註定驚世駭俗。
無論是藤原離鸞還是上官別鶴,此刻都接近不了法陣中的他。
恍惚間,手中的劍彷彿一分為二、二分為四……乘金光而起,一躍於天地之間,說有萬把,也不足為過。
“以血祭劍,萬劍——歸宗!!”薛凱風怒喝一聲。
空中的萬把劍連同它們周身的金光,齊聚於鎖妖塔塔頂,上臨烏雲,下踏封印,化成八卦之勢,只在瞬時,齊齊落下,斬斷了鎖妖塔周圍所有的邪氣,與動搖封印的力量抗衡,欲要將其重新壓下去。
女聲中有一絲顯而易見的慌亂,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