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
“真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她嘟囔著,道,“但是我要睡外面,你睡裡面!”
“行。”他撤了手腳,滿意應聲。
一樓的大澡堂子是那種傳統的裝修,男左女右分開,兩個大浴室,隔間各有六個,管道四通八達,水還真挺熱乎。
洗漱過後,已是深夜,五人倒也沒有聚在一起的活動,聊了兩句便也各自回房,準備睡個好覺,養精蓄銳。
凌晨一點,夜風乍起。
實際上,外面沒有風,但陳月歆覺得她聽見了風的聲音。
她的眼睛仍是閉著的,只是意識卻突然醒了。
除了心口悶著的感覺愈發明顯之外,她能發現,自己對外物的感知彷彿也敏銳的不正常起來,她恍若聽見了夜風掠地的聲音,還有如同雪花輕落,飄搖於窗戶上的極細微的聲音,她都聽得很是真切。
宛若有一道冰涼的水,隨著一縷清透的冷風,一同滲入了她的骨髓中。
這根本沒法睡。
她動了動手,想找身邊的依託,找那個令人心安的氣息。
可她摸索了半天,沒有碰到任何東西。
陳月歆猛地睜開了眼,道,“瞿星言!”
不大的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她氣息霎時變得浮亂起來,繃緊了神經,道,“瞿星言?瞿星言?”
清冷的月光須臾照亮了窗邊,那裡好像有一道身影。
身影痛苦的蜷縮著,腳下是一灘濃稠的鮮血,朔風撲面而來,那股濃厚的血氣令她的心跳更加急促起來。
她麻溜的下了床,焦急道,“瞿星言,你怎麼了?你沒事吧?是不是殞聖露又發作了?”
他不說話,血流不止,她看見他凌厲的雙眼,只在她這三兩步的距離中,就哀傷、痛苦而又不甘心的閉上了。
“瞿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