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歆已經不再以看‘人類’的眼神來看呂竹秋了。
在她眼裡,他是豬狗不如、喪心病狂的敗類。
知道觸及她逆鱗的汪文迪帶頭後退了兩步,叮囑了一句,“留口氣。”
陳月歆眼神徹底暗了下去,那是比天上冷冽鋒利的新月更具殺意的存在。
她活動了筋骨,語氣毫無起伏,問地上的呂竹秋,“你剛才……說什麼飛天圖?”
呂竹秋是死鴨子嘴硬,懟道,“狗屁……”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月歆一把從地上拎起拋在空中,回身一腳直擊他的腹部,將他踢得更高。
她躍身跟到同等高度,在他臉上又來了好幾拳,打得飛濺的唾沫星子裡盡是血色,這才提住他的肩,又狠狠把他摔回了地上。
跟著,她扇出兩團火焰,打在呂竹秋背上。
呂竹秋渾身散架似的哪哪兒都痛,加上火焰的炙烤,他不得不在堅硬冰冷的地板上來回打滾,卻始終沒法減弱火焰的氣息。
那火上閃過一絲光輝,轉而順著他的毛孔滲進了他的身體,集中於他的心口,讓他顧不上後背燒壞的面板,又去胸口抓撓。
陳月歆落到地上,“好好嚐嚐滋味吧!”
真的難以想象,這人的心到底有多惡毒,才能逼迫自己昔日的好兄弟樂清和,睡死在火海中。
汪文迪看著仍不解氣的陳月歆,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扭頭追問命懸一線的呂竹秋,“碧落九仙圖到底在哪?”
呂竹秋嗷嗷的喊痛,似乎沒聽見他的話。
“殺人償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楊花朝已然哭的聲嘶力竭,低吼道。
掙扎的呂竹秋幾不可察的愣了一下,眼裡蔓延出更多的不甘心和恨意,很快他就抬手把自己手掌上那道新鮮結疤的口子擦開,咬著牙一把抓住了掉在一邊的兩陰碧色燈。
“下地獄!我要拉你們一起下地獄!!”
血液竟然順著燈身逆流進了燈芯裡頭,那場面伴著昏暗的碧光和他扭曲的臉龐,看上去詭異極了。
看著自那傷口中不斷流出來的血液,汪文迪擰起眉頭,好像知道了些什麼。
不僅寶器有靈,邪器也同樣有能感神念。
呂竹秋數次以血驅使兩陰碧色燈,助自己逃過地獄之罰,同時也是這燈在吸收他的血氣。
直到方才,那一點點血已經不足以讓邪器得到滿足了,所以才會半途失靈,導致呂竹秋想要劃開第二道口子。
“文迪,他……他好像有點不對勁……!”張霏霏也看出了些許端倪,連忙扶穩楊花朝,靠在了汪文迪的後邊。
汪文迪微微點頭,“這燈,已經認同了呂竹秋為燈芯之一的極惡之人。”
“他會怎樣?”
“被兩陰碧色燈……吃掉。”
呂竹秋瘋狂的神情飛速變成了害怕,他想甩掉手上的燈,但那燈就好像與他的肉膠合在一起了一樣,他大叫起來,“不、不要,救命……救命啊!!”
血要被一盞奇怪的燈活活抽乾,這是個人都得害怕。
汪文迪不情願的出手甩出一道劍氣,畢竟他還沒說出碧落九仙圖的所在之處。
鏘!
一道黑光利落飛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不可忽視的威壓。
黑光抵消他的劍氣,跟著以更快的速度在呂竹秋身邊扯開一道恍若深淵的空間口子,把兩陰碧色燈連帶呂竹秋一起吸了進去。
最後的剎那,幾人還能看見呂竹秋臉頰凹陷,已經變成了一具乾屍。
陳月歆跺腳,“媽的,還不如讓我把他燒死得了!”
看見呂竹秋如此下場,楊花朝自知碧落九仙圖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