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身邊相隨擁簇的將領越來越多,長恭仍是好整以暇,只向她道:“你想不想見見鐵彈?他已經十二歲,尚未娶親,我打算等他歷練一番後,讓他自己選擇妻子。”說起這長子便不由自主流露出得意之情,思思也略有所聞,知道鐵彈是他長子,是沈家妹子所生,文武雙全,聰明貌美,得長恭一家寵愛。自然也是想見,只笑著點一點頭。花木蘭得到訊息,亦來迎了只面露喜色,到長恭身邊悄聲道:“大人終於回來了,咱們快要亂套,好生著急。”一路王顯、田弘得到訊息趕來相迎俱是驚喜不已,他們這幾個人都是知情的,一直擔著風險,此時見到長恭回來方才如釋重負。到了正營,隨從數十人也迎了出來,俱是驚喜放心,又有人去通知呼延族等其他大將來見。花木蘭卻先將思思帶走了。長恭帳中坐定,王顯只擇重簡要道:“大人如今已被加封大司馬,是高阿那肱親來傳旨,他要見一見大人,咱們糊弄不過去,已經來了四、五日了,每日咱們設法用金銀珠寶、美人佳酒獻上拖延時日。還有尉破胡也來了數趟要親見大人稟事,都被咱們打發了,恐怕還要來。再有現在南陳尚未退兵,現正重整兵馬恐怕便要進圍歷陽。”
長恭點一點頭,向眾人道:“咱們先部署退南陳吳明砌之法,”問過眾人意見,再一一分派下去,亦是分左中右三路軍,分別由呼延族、韓貴孫、慕容延領軍,各自領命下去部署。花木蘭再次進帳便帶了一個黑臉戎裝小尉進來,向長恭道:“大人,瞧這樣行不行?”
長恭瞧去,小尉也正朝他瞟了過來,鳳眼流波,便認出是思思所扮,因思思生得美豔,不易偽裝,因此不知花木蘭用了什麼物事把她臉都塗黑了。道:“不錯,花將軍想得周到。”思思笑道:“花將軍還真是細心,我沒想到的他都想到了,換起妝容來又快又好。”
軍隊部置已畢,長恭先見高阿那肱領旨,因軍功,他被加封大司馬,花木蘭加封尚書令,餘田弘等人都各有封賞。長恭只說現戰事正緊,不及多敘,又道等退敵了再進京面聖,打發走了高阿那肱。又有十一進來報,道:“尉破胡又來,說有急事要見。”長恭便讓請進,思思也在帳中,只靠柱旁立了,尉破胡進來,卻是個四、五十歲的大肚子,進來行禮下首坐了,對長恭甚為恭敬。長恭卻也並不怠慢,道:“這些天忙於戰事,令你空跑了幾趟,總沒見著,勿怪。”說著,有伺從送上茶來請茶。
尉破胡忙道:“大人掌管國家軍務,日理萬機,屬下多跑幾趟又有什麼。”
長恭便問:“尉大人有什麼事?”
尉破胡道:“一則是陳兵進逼歷陽之事,屬下率眾築城抵擋,無分日夜……”一路說下去卻說的都是如何辛苦操勞,又請功邀賞之類,高長恭只含笑認真聽了,又點頭道是。尉破胡便是大喜,又道:“屬下這些時候不僅率眾御陳,卻又將有另一件功勞,大人恐怕不知道,罪臣斛律光幼子走失,都說已經到了淮南。”思思本來已自無聊,猛然聽得這話心裡一驚,向長恭望去,他卻神色不變,只問:“當真?”
尉破胡道:“屬下已經查實,千真萬確,並非傳言。”
高長恭道:“你細細說來。”
尉破胡便道:“這些天屬下聽到各種稀奇古怪的傳聞,當真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有說那幼子是被神怪掠去,也有說是被武藝高強的江湖俠士救走,更離奇的是有說被大人劫走的,當真是胡說八道之極,你說可笑不可笑?雖然傳聞甚多,可是屬下並沒有放鬆警惕,率了人日夜明察暗訪,逐一盤查,終於查得是江淮上有一支賊寇,屬下循了這一線索苦苦追查,千方百計與這賊寇中的一員通得訊息,”聽到此處,長恭微微和思思對了一眼,聽起來是高熲這一夥中出了內叛。卻聽尉破胡繼續道:“得知他們為首之人是昔日北周獨孤信幕屬的後人,後來是一個王姓公子將斛律將軍的幼兒託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