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信看過,相願也沒什麼表情,交給田弘。阿七、阿二也湊到一處去看,只見跟著元思思這些人果然見到了袁靜,幾人都是有所心喜,田弘喜道:“相先生果然神機妙算,他們原來就在晉陽,現在知道了他們的藏身之地,這晉陽是邊防重鎮,正有駐軍,我這便發下令去趕緊叫人全城搜捕,不出三日,定然找出,除非他們能躲到天上去。”
相願不如他們歡喜,仍是憂慮,手扶了牆慢慢站起,阿七忙上去扶了一扶,相願站起身便朝他擺手,不需相扶之意,只緩緩來回踱步,道:“那晚被十三、陳夜來闖進,賊人此行謹慎,見行蹤已經暴露,不會再呆在原地,當晚必定已經開始轉移;此時十三、十六一定已經讓地方封城。使賊人驚慌,若再要全城搜捕,就只怕將他們逼急了反而危及王妃王子。”怕的是袁靜他們陷入絕境之時便會做出什麼出格舉動,傷到王妃王子,投鼠忌器,這事倒不大好辦,便皺了眉頭去想,心裡早有算計,道:“現在只能這樣,將其他去路封嚴,只留向西一條路,放他們繼續向西。”
阿二也不管什麼,聽了正要去辦,卻聽劉元度反對道:“再向西就過境了,他們又有令牌在身,出入自由,這麼做便是給他們大開方便之門,你果然是他們內應。”
田弘便瞪了他一眼,阿七也是疑惑,道:“這樣做豈不是縱虎歸山?過了境咱們就束手無策了。”
相願倚了牆道:“要捉他們不難,最重要的是王妃王子的安危,給他們留一條活路,也是暫保王妃王子一時。他要出境,咱們便由他出境,”又道:“只是他們踏上武陶之時,便是咱們計成大半了。武陶守將隨國公楊堅是長恭結義兄弟,又是連襟,他夫人與獨孤夫人便是親姐妹,這事最好由他出面去辦。”
阿七聞言疑惑頓解,便是心下大喜,只連連撫掌點頭贊聲喜道:“不錯,咱們怎麼忘了他?果然這事簡單之極。”這一個極為棘手的大難題,卻因了楊堅這人出現便即迎刃而解,豁然開朗,頓覺便是這麼容易,原來他們什麼也不需做,只坐在家裡等著楊堅把人送上門來便是。
劉元度尚自不解,只覺如此重要的事相願卻推託給外人,未免太過兒戲,便是不忿道:“我不同意,這是咱們的事,現在劫去的是咱們主母和公子。在自己境內不辦妥,卻推給別人去辦,沒這個道理,咱們難道便是無能,辦不成事,不如他北周什麼隨國公不成?相先生怎麼只相信外人?”田弘也是覺得這樣做未免顯得自身無能,有失顏面,這次也有些同意他的說法。
阿七已經明白相願之意,向他們解釋道:“你們想偏了,這並非是相先生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只是這事對咱們來說是個難題,到了隨國公那卻只是一樁小事。一則賊子能拿人質要挾咱們,卻是要挾不了他;再則,賊子必定對咱們嚴加戒備,對他卻是不會有絲毫防備,說不定還會投他府上,隨國公只需略施小計就可輕易將他們扣下,解救出王妃王子,不費吹灰之力。為了夫人公子安危,這樣做自然最好。”
田弘聞言方始信服,只是又喜又怨望了相願,道:“相先生這個好主意也不早說出來教咱們放心,這些天把咱們急得只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又向劉元度道:“這事全由相先生做主,咱們全力協助,相先生怎麼說,咱們怎麼辦便是,你反對個什麼?”這麼說完,倒比別人更加心急,忍不住又道:“就怕他們萬一不往西過境就不好辦了。”
阿二忙起身道:“屬下這便前往晉陽見十三弟、十六弟安排,請相先生、田將軍靜候佳音。”
阿二快馬到了晉陽安排,其他幾路封嚴,只將西邊一路放鬆。相願、田弘、阿七隻在營裡等訊息,這日得到回信,道是邊境處有令牌出現,便是目標已經過境往北周而去。訊息傳來,俱各鬆了一口氣,便是歡喜,這些天來圍繞著他們四周的緊張氣氛也有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