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楊堅被逼出一股血酒,人卻不醒,獨孤信、高肅仍是各以一掌貼了楊堅發力,獨孤信去探楊堅脈搏,高肅便伸指去探楊堅鼻息,竟自沒有氣息,已經斷氣。心下一慌,忙向獨孤信望去,獨孤信也正向他望來,兩人都是搖一搖頭,便是連脈搏也停了。旁邊的億羅也是呆了一呆,接過酒杯嗅了一嗅,道:“是番木鱉”,便是無奈搖頭道:“這藥立時斃命,便是有解藥可救也沒有這個時間,是不能救的毒藥之一。”
獨孤信不由慢慢撤回手掌,抱了楊堅,垂下淚來,道:“傻孩子,這又是何苦?”高肅便也是心沉,只不相信,見億羅仍是望了楊堅,眼中似有猶豫,便問:“當真不能救了?”
億羅遲疑道:“我也不知道,”似是打定主意,又道:“反正是死,總要試一下。”說著從袖中取出繡花包,湊近楊堅脖頸血脈,在底部扭了一下,輕輕一捏包身,便有繡花針射入楊堅頸中,想了一想,又射一針。因是貼近楊堅,那兩枚細針便從楊堅脖中直射穿過,釘入椅背。這針高肅見億羅用過,名叫黃蜂針,卻也是中者哼也不哼一聲,立時斃命的巨毒。此時楊堅已經斷氣,莫非還能把他毒活過來不成?滿懷疑問去看億羅,她此時卻只是關注楊堅,臉上全無表情。又伸手翻一翻楊堅的眼瞼,只是疑聲道:“怎麼還沒有出血?難道真的有用?”原來這方法卻連她自己也不能肯定。
這話,獨孤信和高肅便都全然不懂應答了。高肅聞言又去按楊堅脈搏,感覺漸漸有了若有似無的極微弱跳動,喜道:“有用,這毒針當真又讓他活過來了。”獨孤信聞言亦探楊堅脈搏,忙問億羅道:“你能把他救活麼?”
億羅先道:“把他抱到床上躺下罷,我讓人取藥箱。”說著,用布包了椅背上的毒針取下收好,獨孤信抱起楊堅,高肅、億羅也隨著,億羅便道:“他可不是這毒針救活的,我這毒針的毒和他所服的毒酒若是單一使用都會使人立時斃命,我想若同時使用,兩種毒性不同的毒也許會互相影響,或許反而能延緩各自毒性發作,便試一試,果然如此。”又道:“能不能救活,我現在也不知道,不知道這兩種毒效能延緩多長時間,而且現在便是同時要解兩種巨毒,更難。”獨孤億羅既然這麼說,顯然仍是沒有把握了,當下把楊堅抱到裡間床上,丫環也已經取了藥箱進來,獨孤信、高肅便只在一旁緊張關注,只見億羅從箱中取出五六片極小,比黑螞蟻大不了多少的乾枯葉子,交給丫環讓她煮一碗水,丫環不敢出大氣,怕吹跑了葉子,握住了退下。億羅又取出銀針刺楊堅指上穴道,過了一會,便見露在外面的針頭有個小黑點,小黑點越來越大,原來這銀針是中空,可流出濃濃的黑色毒血,慢慢凝到針頭,匯成一滴終於滴在億羅早已準備好的杯中,這過程十分緩慢,不仔細瞧幾乎瞧不出有什麼變化,滴得三、四滴黑血,丫環便端了煮好的藥水過來,想不到那幾片極小的葉子竟將一碗水都熬成濃褐色,億羅便先撥出銀針,把藥水餵給楊堅服下,過得片刻,聽楊堅腹中咕咕作響,突然睜眼坐起,高肅本來正自緊張,倒被他嚇了一跳,尚未回過神來,楊堅早已躍下床來,一溜煙便跑出房去了。高肅驚駭,眼見垂死的楊堅突然精神,如此怪異行為,不知這算怎麼回事?呆了半晌才問道:“這,這是好了?”
億羅微微一笑,道:“他剛才喝的是極厲害的瀉藥。”便出去吩咐丫環們好好伺候,若是楊堅在茅房暈倒還要抬過來。
高肅便是連連稱奇,見億羅有了笑容,先自放下心來,道:“幸虧有你在,連這立時斃命之毒都能救活。我替大哥先謝過救命之恩。”
億羅淡淡道:“我自救我妹夫,不需你多謝,況且我也不會救人,只會使毒。”
高肅道:“要是沒有你這同等厲害的毒針,此刻也救不回大哥。”
億羅搖頭道:“宮裡總是番木鱉,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