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堤了一般。
於易排著她的背說:“好了,別哭了,要是讓艾景初看見我這麼佔你便宜,鐵定得揍我了。
萬一把牙打掉了,我還得找他治,多丟臉。”
“你可不知道,他們學口腔的沒什麼特長就是手勁兒大,單手用鉗子可以絞斷網絲啊,我可打不過。”
於易的這句話,又幾乎將曾鯉逗得破涕為笑。
後來時間差不多了,於易送曾鯉去門口,道別後轉身走了跡部,忽然聽見後面個熟悉的聲音輕輕喊了一聲:“小表叔。”
於易怔在原地,稍後才回頭,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聽見曾鯉這麼主動叫他。
只見曾鯉朝他做了個再見的手勢,臉上的淚痕已經擦乾了。
他朝她笑了笑。
是的,不是不後悔。
只是他們都不是彼此要找的那個人。
2
曾鯉離開機場回到市區,路上買了一些食材,到家後將衛生徹徹底底地打掃了一遍,然後開始燒菜做飯,一口氣做了很多,擺滿了一桌。她坐在桌前,沒有動筷子,只是靜靜地看著那些菜,口味都是稍鹹一點帶著辣的。其實她一直不喜歡吃辣椒,但是於易喜歡,她便喜歡。
她拿手的才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學的。
這一次,她沒有再哭,安靜地坐在桌前,一口也沒有吃,等到菜涼了下去,失去了鮮豔的顏色,她便起身,將所有的東西一碟一碟地倒在垃圾桶裡。
開始倒湯裡的花生的時候,她突然想起艾景初說那句“我不吃花生”時蠻不講理的模樣,這是電話響了,是曾媽媽打來的。
“他們說你騎車摔了一跤?”曾媽媽生硬地問。她們倆自從上次吵架後,便沒有怎麼說過話。
“嗯,縫了幾針。”
“你怎麼沒跟我說?”
“當時沒來得及,過了又覺得沒什麼可說的。”
“現在怎麼樣?”
“已經好了,都拆線了。”
“好什麼好,傷筋動骨一百天,我今天順便給你熬了點魚湯,你下來拿。”
“啊?”
“啊什麼啊?趕緊的,還有人等著我逛街呢。我就在你們小區門口,你趕緊來拿。”
等曾鯉趕到,看到曾媽媽一個人站在街邊,手裡拎著個保溫桶,她嘴上說很急,但是看得到曾鯉後,又沒有交完東西就走。
“我看看傷口。”她板著臉說。
曾鯉仰著下巴,給她看了看。那傷口雖然拆了線,卻並未完全長好,看起來有些凹凸,肉和骨頭裡面大概有些軟組織挫傷,長得突了一塊起來,十分不好看。
曾媽媽檢查後,眉毛都擰在一起,“這要是好不了,破了相可怎麼辦?”
“會好的。”曾鯉安慰她。
“這幾個月都別吃薑,還有醬油、辣椒、蒜什麼的。我給你燉的烏魚花生排骨湯,對傷口好,喝完了明天我再燉。”
曾鯉笑了笑。
“你平時怎麼就不能小心點?好端端的騎什麼腳踏車?騎就騎吧,初中也騎車上學啊,怎麼就摔了?還摔哪兒不好偏偏摔臉上。你說你一個還沒嫁人的大姑娘,要是真破了相,上哪兒哭去?白白餵了你二十幾年的飯,怎麼就沒個長進?你要是早點給我打電話,我們托熟人給你找個好大夫,你……”她嘮嘮叨叨地數落個沒完。
“媽,”曾鯉小聲勸道,“你要不上去坐坐?”人來人往的,鄰居看見多不好。
“啊?”曾媽媽的嘴停了下來,想起剛才號稱自己很忙,“不了,我忙得很,哪有時間管你?走了。”
曾媽媽做事從不拖泥帶水,東西遞給曾鯉邁腿就走,曾鯉卻叫住她:“媽。”
“謝謝。”曾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