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她上夜大學了財會,後來在一個小廠裡做會計。她個子高挑面板又白,顯得年輕,雖然對著曾爸爸脾氣不好,但是在外面總是笑臉相迎。所以,離異後不到一年,又再婚了。對方叫鄧剛,在銀行裡上班,條件不知道比曾爸爸好多少倍。
終於,曾鯉離開了那個四合院,離開小縣城,搬到幾十公里外的市區裡去。
鄧剛是個很好的人,妻子去世了,沒有兒女,所以很疼曾鯉。可是曾鯉從心理上,沒法這麼快接受他,不太愛和他說話,一直叫他鄧叔叔。
曾鯉到了高中之後,選擇了住校,曾媽媽也未曾反對。
而十五歲的曾鯉,整個身體都在迅速地發育著,胸脯漸漸突起,個子速度地往上串,嘴唇也變得豐潤了起來。時不時有高年級的男生來搭訕,可是她除了對同班同室的女生嘻嘻哈哈以外,在陌生人面前特別拘謹小心,反而給人一種冷淡的感覺。
熄燈後的寢室,正是女孩子們談論知心話的時候。
大家的話題無非是班上誰和誰好像有一腿,誰肯定喜歡誰,又或者高三的某個男生如何如何得帥,籃球隊排球隊的那個誰又換了個女朋友。
話題深入後,大家開始相互坦白了起來。
問起曾鯉的時候,曾鯉答,“沒有,我媽會打死我的。”
到了放寒假,曾奶奶讓人帶信說要孫女回去住幾天。
離婚後,曾爸爸因為曾鯉在最後關鍵時刻沒有選擇他,心存芥蒂。其實是他先不要她的撫養權,最後卻反過來埋怨曾鯉不知孝道。而曾媽媽也禁止她和爸爸那邊的人來往。於是,曾鯉半年裡從未見過奶奶,在曾媽媽應允下曾鯉才得以再一次回到小縣城裡。
吃團年飯的時候,又是那些人,只是曾爸爸不怎麼搭理她,甚至沒有留座,叫她坐旁邊。奶奶身邊早就被其他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擠滿了,哪還有她的空隙。
就在她不知所措地杵著的那一刻,於易走來一隻手牽著她的胳膊朝他那桌走去,另一手還拿著根塑膠凳子。
他示意道:“你坐我這兒。”說完,他將手裡的那根凳子安置在旁邊桌角,自己坐了下去。
他坐的那一桌全是年紀和他差不多的男孩或者說年輕人,輩分不同,大家卻其樂融融。剛剛坐下去的時候,曾鯉還想有禮貌地一一打招呼,可是親戚實在太多,有的幾乎沒走動,她只是有印象卻叫不出來。等她好不容易想起一個,以下的人卻不依,硬要她也喊他們。
這讓曾鯉窘極了。
於易說:“小魚兒,你搭理他們做什麼。除了我,其他都是哥哥得了。再說了,人家憑什麼叫你們啊。”這後一句是於易對其他人說的,“大過年,人家能白叫啊?”
於易是個調皮且又能說善道的人,無論在哪兒都能是主角,他能一下子吸引人的目光,也能瞬時替人解圍。
旁邊的那位四表哥卻較起勁來:“喲,於易,大不了你叫我一聲,我陪你喝杯酒。”
於易說,“你倒是得了便宜又賣乖,人家費力叫你一聲,你還能討到酒喝。”
“那你要怎麼著?”
“看著——”於易站起來,轉身笑盈盈問曾鯉:“你叫我什麼?”
曾鯉不明白他突然問這個做什麼,對面著一大桌親戚,不敢直呼其名只好老老實實地喊了一聲:“小表叔。”
“哎!哎!哎!”於易應著,隨即從兜裡摸出一個紅包來,遞給曾鯉:“喏,小表叔給你的壓歲錢。”
曾鯉接過紅包之後,其他人倏地猛然全扔了碗筷,朝於易撲了過去,小表叔三個字此起彼伏。曾鯉也被這陣仗逗笑了。
後來才知道,那紅包是於易從攢的獎學金裡抽出來的。
開學之後,曾鯉從同桌那裡看到一本雜誌,上面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