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一路上都被她捂在懷裡,已經許久了,沾了她的體溫,暖和和的。
他,又喝了一口。
沒過多久,第二個提示牌已經變成——此處海拔:2000米。
隨著山勢越來越高,雪花落到地面已經不會再化了。那些星星點點的白色,在樹木草葉上堆積起來,勢力越來越寬,最後蔓延到了馬路上。
曾鯉雖然沒有在雪地裡坐車的經驗,但是從電視上、新聞上、以及剛才跑黑車的司機的嘴裡瞭解到一些。隨著雪越來越厚,她的心情從好奇漸漸變成了緊張,也忘記繼續數海拔了。
最後,艾景初將車緩緩地靠邊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雪路說:“不能再往上開了,不安全。”
曾鯉愣住了,沒了主意:“那我們怎麼辦?”
他抬手瞧了瞧腕錶,淺淺地嘆了口氣,“走路吧,離酒店不遠了。”說完便下車,走到車後面,從工具箱裡撈出一把手電,試了試光。
曾鯉隨後下車,待她雙腳一落地才知道外面有多冷。
艾景初鎖了車,拿手電照著路走在前面。車裡沒有傘,曾鯉就將羽絨服上的帽子蓋在頭上。她頭髮又多又長,還紮成高高的馬尾,帽子戴不穩,於是她只得把頭髮先放下來,攏在兩邊。等她做好這些,發現艾景初已經走了好幾米遠。她嚇壞了,急忙跌跌撞撞地跟上去。
“艾老師!”她氣喘吁吁地叫他。
他回頭。
“我想走你前面。”
他停下來,讓她先走。
小時候,曾鯉夜裡回家,有一截必經的黑路,路上沒有燈也沒有人家,伸手不見五指,大人們都只能用手電。哪怕是一大群人一起走,曾鯉都必須要走在大家的中間。她膽子小,異常怕黑,每逢這種時候就幻想有什麼東西會從後面悄無聲息地把自己抓走,越想越覺得後背毛骨悚然,不得不驚恐地跑到隊伍前面去。可是前面也害怕呀,因為說不定從黑暗中迎面來個怪物,要是大家轉身一起都往回跑,那她又從第一個變成最後一個了……
後來伍穎嚇她:“其實中間那個人最慘。要是來了個會吃人的東西,前面的走太快了,準備工作還沒做好,後面又沒跟上來,而中間的人比較密集一撲一個準,一撲一個準。”
可是如今,只有她和艾景初兩個人,她還是寧願選前面,將後背的安全交給他。
走的是大道,雖然有雪,但是還不算太難。她在前,他打著手電走在後頭。那手電的光亮整好照在曾鯉的身後,在前行的雪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作者有話要說: 偶滴三觀還算正常,吸菸有害健康,切記切記。女主抽菸也要批評。= =
切記切記。
一切慢慢來。
☆、3——5
這是極靜的雪夜。
好像除了他和她的呼吸,以及踩在雪上的嘎吱嘎吱,就只剩下雪落的聲音。
忽然,曾鯉的耳朵捕捉到了樹林裡一點異樣,她僵住不動了。
她說:“你聽。”有什麼聲音聽起來好像是嗚嗚地有人在哭,一想到這個比喻,曾鯉的心裡開始犯怵。
艾景初也停下來。
“什麼聲音?”
艾景初分辨了下,“應該是貓頭鷹。”
曾鯉將信將疑地繼續往前走,可是又覺得那聲音似乎就在前頭,走了幾步實在沒忍住,改走艾景初旁邊。
以前她覺得害怕的時候,就小聲小聲地唱歌。但是介於艾景初在一旁,不能不注意下形象,於是改為說話。
曾鯉暮地想起剛才的那通電話。
“經常有病人休息時間打電話給你嗎?”講了半個多小時。
“偶爾。”
“那個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