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適和突兀;有的人有點小齙牙,但是下巴和鼻子很立體,將這三點一線撐起來,這樣的外形也不會讓旁人覺得牙齒很難看。
她抬頭再看了看艾景初的側臉,絕對是周紋口中那種三點一線的美人範本。
這時,有讀者要辦借閱,曾鯉便回到座位將艾景初的那本書挪到旁邊,繼續工作。來來往往,又有了不少人,借的借還的還,大家都是默不作聲。
又過了一些時間,曾鯉閒下來,朝艾景初那個方向張望了下。他們之間隔著一排高大的鐵製書架,曾鯉能透過那一排高低參差不齊的圖書期刊,看到艾景初的半截身影。
偌大的借閱室,似乎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沒有任何腳步聲、人聲,只能隱隱聽見樓下公園裡遊樂場的音樂。日光隨著時間的流過,緩緩地在他身上移動著照射的角度。
這要是讓馬依依的媽媽看到,說不準就是她那句掛在嘴邊的常用語:“做媽的怎麼把兒子生養得這麼好,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年輕有為,一表人才,名牌海龜,還有高學歷、好職業,每一條都是光環。
曾鯉笑了下,有些自嘲,重新把電腦的瀏覽器開啟,進入她常去的那個本地論壇。她是其中一個叫“都市瞭望”的版塊的版主之一。她上班能上網,且大部分時間空閒,於是在經常去的這個地方申請了個版主的位置,平時就是刪刪廣告,整理下論壇發帖秩序,還可以認識一些朋友。
前段時間關於A大老師的帖子早被別的話題淹沒了。她連著兩天沒出現,也沒啥大事,於是隨意地開啟一些新置頂帖子,其中一個是組織全論壇網友AA制吃團年火鍋的訊息。
這時,艾景初站了起來,拿著手裡那本書朝曾鯉走來辦借還手續。
他站著,她坐著,中間隔著一張桌子。
她對著電腦,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和他打招呼。她一直和不熟的人有點交流障礙,總是徘徊說和不說之間。她怕他沒認出她,就貿然說話很失禮;又怕他已經認出她,而她又卻故意裝著不認識,顯得更加失禮。何況,以後還要繼續很長一段時間的醫患關係,說不定會更加難處。
於是,曾鯉抬起頭嘴角勉強地揚了揚:“艾醫生,好巧。”
艾景初低下頭,目光在她臉上掠過,有點疑惑。
曾鯉心中暗暗嘆氣,他果然不怎麼認識她。她上班穿著深藍色暗條紋的西裝作為統一制服,頭髮還必須在後腦勺兜成髮髻,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足足老了十歲,和平時打扮完全不同。況且他每次看到她都是張大嘴,臉蛋處於變型狀態,平時他又是一天瞧百來號病人,估計分不清誰是誰。
早知道如此,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如今騎虎難下,不解釋一番更加讓人奇怪,於是曾鯉站起來介紹說:“我是您的病人。”說著,張開嘴露出牙套證明給艾景初看。
艾景初一看到她的矯治器,便淡淡吐出兩個字:“曾鯉。”
她的名字被他念出來,尾音會拖長一點,低下去拐個彎再揚上去,有種奇特的質感。他的聲音還有些嘶啞,但是比昨天好多了。幸好恢復得不錯,不然真會讓很多年輕異性失望。
因為他有一副讓人過耳不忘的嗓音。
曾鯉淺淺地笑了下算是回應,突然覺得眼前這人挺有意思,記不住病人的長相,卻能清晰地記住每位患者的牙齒狀況和病例資料,要見到矯治器才能想起來叫什麼。
完美的職業素養。
談話到了這裡,有些冷場。
曾鯉急忙把書和卡拿起來一併遞還給艾景初說:“您忙您的,我繼續上班了。”一句話算是作為結尾告別詞。
艾景初接過去,點點頭默然離去。
過了兩三天,曾鯉覺得自己似乎已經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