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氣,站了起來,“太子被扣押,還不知要受什麼磋磨,我得去告訴師父一聲,儘早準備著。”
定遠侯夫人亦是一臉擔心,看他走後,立時起身到了被扶到一邊的長公主身邊,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殿下,小六也不知聖人為何要如此對待太子殿下。”
長公主喘著氣,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只用力地攥了攥她的手,朝那邊的蘇念惜看去。
定遠侯夫人點頭,轉身想讓人去將如今亦是處於風口浪尖的蘇念惜請過來,免得她再為太子說話惹來聖人忌憚,卻見她面色平靜地坐了下去。
微微詫異。
上首,聖人一轉臉,瞧見王釗斕眼底含淚地看著他,登時又惱又恨,皺了皺眉,看了眼被帶走的裴洛意,道:“這案子,高盧,你來查。務必找出兇手,給林家一個說法。”
高盧一聽,便知事情有了轉機,立時應下。
蓮蕊真人朝不遠處的沈鵠看了眼,道:“聖人,牽扯東宮,還是多安排些人手吧?免得叫人以為您平白委屈了太子。”
聖人朝她看了眼。
蓮蕊真人一笑:“不若就請方才說話的沈大人,貧道聽聞他素來是個剛正不阿的……”
話沒說完,一直不曾開口的王釗斕啞著嗓子道:“蓮蕊真人,你是生怕別人不知曉你跟沈家關係匪淺?”
蓮蕊真人臉色倏陰,朝王釗斕看去。
王釗斕已看向聖人,道:“聖人,臣妾想回去了。”
並未提出要去看太子,聖人一直沉著的神色倒是和緩了幾分。
抬了抬手,“今兒個就到這吧!都散了!明日回京。”
誰都沒想到,一場夏獵,竟會生出這麼多的亂子來。
聽聞要提前回京,不少人都鬆了口氣。
可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愁。
長公主回到營帳眼淚就落了下來,抓著定遠侯夫人的手哽咽道:“大郎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命苦?你說他,好容易得了賜婚,要成婚了,怎麼又被他算計了?還是這樣拙劣的栽贓,聖人他怎麼,怎麼就……”
涉及天子,她再身份貴重也不能如何責罵。
定遠侯夫人也覺得蹊蹺,“聖人不可能看不出這是有意算計太子殿下,卻為何要下令將太子扣押呢?”
長公主殿下擦了擦眼淚,朝一旁問:“平安去哪兒了?請她過來。”
無丹去後,很快折返,“啟稟殿下,平安郡主不在賬中。”
“不在賬中?”長公主皺眉,“可知去了何處?”
蘇念惜此時在何處?
她站在昨夜與太子一起走過的小山丘上,觸控著那棵粗壯的樹幹。
瞧著……神色十分靜和。
可夏蓮卻覺得不對,她家郡主素來喜形於色,從來不曾有這樣安靜的時候。
更何況太子殿下明顯被陷害,郡主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正想上前說話。
山丘下,身高體壯的楚元出現,並未往上來,而是用力揮了揮手,像是某個訊號。
蘇念惜收回視線,朝良辰伸手。
良辰立時屈膝,將她往背上一背,直朝山丘下奔去。
夏蓮一怔,立馬跟上。
發現這路徑,竟是往蓮蕊真人所在的太極營帳所去!
而原本禁軍重重的四周,卻不見一個巡邏護衛!
蘇念惜如入無人之境,直到良辰將她放在了營帳前。
正好有個蓮花宮的宮女出來倒水。
猛地抬眼看見蘇念惜,驚得剛要出聲,就被良辰一掌劈暈!
夏蓮隱約猜到幾分,上前快步掀開營帳。
扶著蘇念惜走了進去。
奢華到幾乎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