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蘇念惜,拜見聖人,聖人仙身不老,萬福金安。”
太極殿,蘇念惜跪俯在地,單薄身軀幾乎被這滿殿的奢華給淹沒。
前世蘇念惜也曾到過太極殿,可那時的太極殿更像是冷宮,裡頭關押著一個傀儡的皇帝。
眼前的太極殿,堆滿了奇珍異寶,珠寶泛出的華美光澤,刺得蘇念惜幾乎睜不開眼。
她忽而想到了裴洛意的東宮,夏獵時的營帳。
與這太極殿比起來,連冷宮都不如。
心下譏涼。
便聽聖人笑道:“免禮。趙德寧,去給朕的福星搬個椅子,她傷著呢,不好站著。”
蘇念惜忙感激高呼,“謝聖人隆恩!”
然後被良辰和碧桃一起扶著,側身坐在了趙德寧親自搬來的椅子上,笑眯眯地說:“多謝趙總管。”
“郡主折煞奴才了。”趙德寧笑著打了個千,回到了聖駕旁。
“你今兒個來,是為何事啊?”聖人今日心情甚好,說話時很是一副親和樣子,“莫不是擔心太子,來求朕讓你去瞧瞧?”
蘇念惜彎唇,彷彿心思被戳破一般,露出幾分不安,“聽說太子殿下昏迷,臣女自是擔心。”
聖人眼睛眯了眯。
蘇念惜卻話鋒一轉,“不過臣女今日前來,乃是為了女學之事。”
聖人眼神微變,又笑道:“哦?朕聽說你的女學要開學了?”
“是。”
蘇念惜笑,“正是因著要開學了,要將聖人賜下的學院牌匾掛上。可又怕有何不妥,所以想請聖人幫忙瞧瞧,若是哪裡做得不好,我也好及時命人改正。”
聖人笑道,“一張牌匾而已,還沒人給你出主意?”
蘇念惜臉上笑意微散,滿是濡慕地看向聖人,“臣女確實無可信長輩能問,所以才想著勞煩聖人,還請聖人恕罪。”
她的話已是逾越。
可聖人卻哈哈大笑,“你這孩子。也罷,蘇無策是朕情同手足的兄弟,你也是朕親口定下的兒媳,朕這做長輩的,自該給你拿主意。牌匾呢?”
趙德寧忙朝外傳喚。
不一時,那牌匾便被幾個御前侍衛抬了進來。
上好的金絲楠木為底,以青紅油漆將聖人題的‘明珠’二字活靈活現地雕刻其上。
端眼看去,氣派雄渾,可見造價不菲。
聖人走過去,蘇念惜忙扶著碧桃起身。
“聖人,您瞧,這牌匾是不是做得大了些?”
裴明道左右看了看,點頭,“是大了些。”略一想過後,朝趙德寧伸手,“拿筆來。”
趙德寧神情微變,朝依舊笑盈盈站在聖人身側的蘇念惜看了眼,忙去捧了筆墨來。
裴明道蘸了蘸墨,想了下,看向蘇念惜,“寫幾個字還是寫首詩?”
蘇念惜高興道:“全憑聖人的主意!”
那模樣,根本就把那點小心思擺在臉上!
裴明道倒是樂得見這種有點兒小聰明卻又不夠聰明的孩子在自己面前耍心機,有種能將這人徹底掌控的滿足感。
心下一高興,便願意給這小丫頭一點甜頭。
提筆寫道——
“胡虜飢餐誓不辭,飲將鮮血帶胭脂。凱歌馬上清吟曲,不是昭君出塞時。”
蘇念惜的眼睛都瞪大了。
不止她,連趙德寧和抬著牌匾的幾個御前侍衛皆是神色各異。
這幾句詩,給這平民女子學院直接定到了何種層面?
巾幗不讓鬚眉?胭脂色,亦能護國?
這若掛上去,她這女子學院今後的地位還了得?
蘇念惜當即跪下,高聲道:“臣女替學院那些學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