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低頭一看,鮮血從她的口邊漫出!
面白如紙,人已昏迷過去!
“平安,念念。”
……
“念念。”
蘇念惜募地睜開眼,腦中還回響著那一聲陌生又清越的喚聲,視線卻已落在床罩上掛著的百蝶穿花錦緞香囊上。
安神靜心的香味,縈繞鼻前。
她靜靜地看了會兒,先前記憶驟然紛雜湧入腦中。
刺殺,馮嬤嬤,那個仙兒……
“郡主?”
碧桃端著香爐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本想看看床簾後的蘇念惜如何了,見她已然睜眼,頓時大喜過望。
立時走進來,“您醒啦?可還有哪裡不適麼?”
蘇念惜微微頷首,抬手,碧桃立時往她後背墊了迎枕,又歪頭仔細打量了下她的臉色,長呼了一口氣。
笑道,“大夫說您今早能醒,居然真的醒了!奴婢從未見過醫術這般厲害的大夫呢!”
蘇念惜眼神一閃,“我昏迷了幾日?”
“才一夜呢!”
碧桃轉身又去倒了香湯來,讓蘇念惜漱口,一邊轉身拿口盂,點頭,“大夫說您先前被封過穴道,強行衝破,傷了心脈。也不知您昨日是怎麼硬撐了足足兩個時辰,要不是那位大理寺的大人見您昏迷後嘴唇發紫,在您後背上拍了一掌,您只怕要因淤血堵住,堵住……”
她擰了擰眉,實在回想不起那位仙風道骨的老大夫的話,便省略後直接說道:“反正,就是那位大理寺大人幫您拍出了淤血,又請來那位大夫給您紮了針。說是後面不要大喜大悲大怒,休養幾日就沒事兒了!”
說完,見蘇念惜拿著緙絲的雙魚繡帕子擦唇,並未說話。
眨眨眼,將手邊的東西放下,又問:“郡主,您餓了麼?”
蘇念惜搖搖頭,看了眼窗外,道:“方叔如何了?”
碧桃立時說道:“昨夜起燒了,正好那個大夫在,一劑藥下去,人立馬就不燒了。夏蓮安排了小柱子在伺候,哦對了,大理寺來提審竹園的幾位娘子,夏蓮去支應了。”
“嗯。”
蘇念惜點頭,又問:“昨兒的事之後如何處理的?”
提及昨日之事,素來溫厚的碧桃臉上浮起一抹怒意,“馮嬤嬤被官差帶走了,大夫人說不知情,沒有證據也沒法抓她。不過聽小菊說,大老爺原本要休了她,是大郎君去求的情,如今大老爺罰她禁足主屋,不許出門,她又將二娘子拉去主屋打了一頓……”
蘇念惜嘴角掠過一絲冷笑,“三姐姐依舊不曾出落雲閣?”
“嗯。”
這就奇了。
自打大理寺被送回來後,她這位三姐姐就彷彿與世隔絕了似的。
可蘇念惜知曉,她這位三姐姐,可絕不是什麼輕易服軟的主兒。
她能攀上沈默凌,必然會有謀劃。問題是,她到底,在謀劃什麼呢?
會是後日的賞蓮宴麼?
正琢磨著。
就見碧桃將一件素雅清淡的衣裳捧過來,問:“郡主說的,可是這件衣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