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沛河眼睛一瞪,以為自己聽岔了,驚愕地看向從前對他總是小意溫柔的蘇念惜。
“蘇念惜,你說什麼?你竟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可是你的未婚夫,你有沒有尊卑上下?”
話音剛落,就見蘇念惜清晰地皺緊了青黛色的秀眉,掩著口撇過臉去,道:“直呼聖人親封的郡主名諱,當真沒尊卑規矩,先自行掌嘴二十下吧!”
“什,什麼?!”宋沛河目瞪口呆。
蘇高氏立時斥道,“六娘!你是不是瘋了?宋二公子可是你的未婚夫!”
蘇念惜睨了她一眼,輕嗤,“他也可以不是。”
蘇高氏這才反應過來,這樁婚事,如今的主動權可是捏在蘇念惜手裡,頓時面色一沉,“你這般羞辱夫君,莫不是以為外頭能傳出好名聲來不成?”
蘇念惜換了個姿勢,看向蘇高氏,“會比二姐姐的還差麼?”
“!!”
蘇高氏第三次被重擊,反駁不出,只將蘇秀清恨之入骨!朝她惡狠狠地看去!
蘇秀清一顫,捂住臉,可憐又委屈地繼續哭。
“還不動手?”蘇念惜懶得聽這讓人作嘔的假惺惺哭聲,手指點了點扶手,露出幾分不耐煩,“要不我讓方叔代勞?”
宋沛河頓時眼下微慌。
方叔方才那幾下直接將馮望扇得昏死過去,若是打在他身上,豈不是要痛死?
當即看向宋康,“阿爹,我……”
“打!”宋康怒斥,“不成器的混賬東西!做下此等醜事,郡主只罰你掌嘴已是寬待!你還想如何!打!”
宋沛河愣住,看著怒髮衝冠的阿爹,不敢再推諉,抬起手,輕輕地在臉上扇了一下。
“嘖。”
蘇念惜撇了撇嘴,搖頭,很是不滿地說道:“怕是宋二公子在女色上耗費了精力,這般軟綿無力,瞧著就不精神。夏蓮,你去,別叫宋二公子勞累了。”
宋康眉頭一皺,還不等開口。
“是。”
夏蓮已放下摺扇,徑直來到宋沛河面前,不等他多話,抬手,便用了十成力道地扇過去!
“啪!”
那一耳刮子,聽得屋內眾人皆是耳腔一震,只覺臉都跟著疼!
宋沛河半邊臉瞬間發麻,眼前一黑,還不等喘過氣,夏蓮又扇了下來!
“啪!啪!啪!”
一下一下的耳光聲在屋內響起,滿屋無人說話,連蘇秀清的哭聲都嚇得停了。
宋康的臉色更是黑如鍋底,死死地攥著椅子扶手!
唯有蘇念惜,搖著摺扇,只覺這聲兒猶如天籟,叫人神清氣爽,方才的反胃噁心也一掃而空!
“啪!”
最後一下扇完,夏蓮走回到蘇念惜身邊,朝她行了一禮,站到一旁,握了握髮麻的手掌。
而宋沛河,整個腦袋已經全部腫了起來,跟旁邊腫著半張臉的蘇秀清倒是成了般配的一對。
他跪在地上,大著嘴巴顫聲道:“不論念惜你信與不信,今日之事確實是我情非得已!蘇二娘子之言,句句汙衊,我對念惜你絕無二心!念惜,你實在不該如此輕信她的離間之言,對我的真心這般輕視!”
蘇念惜看著這個狀若豬狗的男人。
——若他能承認了與蘇秀清的私情,她還能敬他是個有骨氣的。不想見情勢不對,他竟直接將女子推出來做擋箭牌!根本毫無擔當!還人稱‘清月公子’!臭水公子還差不多!
想著自己前世竟還將他當作精神寄託,蘇念惜當下胃裡又是一陣翻騰。
使勁扇了扇,這才勉強壓下那股反胃的噁心。
不想轉臉又見那邊蘇秀清也哭著跪下來。
“是宋二公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