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功用在奇怪的地方。
劉珏
聞行道自己也不知怎地,在跟蹤完劉珏之後,不自覺去尋找方柳放入河中的燈。
習武之人眉目清明,他又對方柳選擇的河燈記憶猶新,因此很快便在一眾大同小異的河燈中,找出了方柳放下的那一盞,且沒忍住看了其間粉箋上的字跡。
卻沒想到被方柳罷了一道。
方柳此人不僅武功高絕,還生了一顆玲瓏心,他看人看得太準,就連嘲諷都要預判。
輕易不能招惹。
方柳將粉箋推回給他:“既然聞大俠拿了,便送予你,不必還我。”
聞行道看向那粉箋,卻沒有動作,只道:“若河神有靈,知道方莊主寫了這些,那你的願景怕是此生難以實現。”
“呵。”方柳輕笑一聲,“若是河神有靈,想來也看不完那麼多盞河燈。”
聞行道:“看來方莊主不信神佛。”
“我之願景,自己來實現,哪裡需要神佛。”方柳反問,“況且,聞大俠真當神佛如此得空不成?”
聞行道沉眸:“辯不過方莊主。”
就在此時,屋內又走進來一名公子。
這位公子的相貌比方才的玥兒、閔兒要精緻些,性子瞧著也更高傲,是最易勾起富家老爺、權臣貴子追逐之心的型別。
但他的孤傲像是裝出來的,刻意雕琢的痕跡過於明顯,難以掩飾一身風塵氣息。
那公子走到屋中間,朝方柳和聞行道欠身,態度恭敬高遠:“奴家名叫蘭兒。”
這位便是駙馬爺劉珏的藍顏,蘭公子。
蘭兒自報家名之後,未曾抬頭,他垂首露出自己光潔的後頸,做出一副順從卻冷清的模樣。來此尋歡作樂的人,最喜歡他這副姿態,人前冷清,人後淫-蕩。
但今日來的兩位恩客,似乎對他毫無興趣。
他分明擺出了引戮羔羊的姿態,可半晌過去,仍無人理會。他漸漸感到疲倦,還要裝作無事發生,保持這個躬身的姿勢,不便抬頭。
終於,其中一位客人開了口,並非叫他起身,而是問說:“聽說劉駙馬是蘭公子的常客?”
蘭兒聞言,終於有機會抬起頭來。
待到看清兩位恩客的相貌,他臉上浮現訝異的神情。
他自詡是這尚陽城內品貌最出眾的小倌,入幕之賓中貴胄無數,恩客千金難見一面。若不是今夜劉駙馬點了他,中途又走人,而今夜的客人據說初來乍到、手筆極大,他也不會給這個面子來接待。
卻沒想到,客人的相貌竟比他昳麗太多。若果真一夜風流,倒是對方吃虧了。
聞行道見那小倌眼神越發飄忽,不知在想什麼什麼,將手中的茶盞往桌上一放,發出一聲悶響:“回答?”
蘭兒被駭了一跳,立時回神:“是!確有其事……”
方柳繼續問道:“只他一人來?”
蘭兒這才明白,這兩位客人並非想與他同度良宵,而是有話要問。
他看了眼兩人的腰間,發現他們皆配有利器,一人是劍,一人是刀,想必是江湖中人。再縱觀二人姿容氣勢,武功絕不低。
蘭兒慎重起來。
無論是朝堂官員還是江湖中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