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馬不停蹄往北地分舵去了。”
“你瞧,這是我們飛鴿盟能尋到的,有關大太監福林、太子太傅尤常最詳細的資料。飛鴿盟做江湖中的生意更多,因此盟中少有做官的線人,頂多是聯絡到官員府內下人、府外乞兒。為此,前幾日我著門下弟子拿了你的信物,去尋右相一脈的官員,拖他們的門路往這兩人府內外安插了幾名眼線。”
“多有勞煩。”
“你我之間不談這些,你且看看有無用處?”
方柳便執起卷宗細看。
黃鴿又娓娓道來:“福林和尤常是昏君面前的紅人,據說面子比王爺還大上幾分,與駙馬劉珏這等一時受寵的大有不同。這二人仗著狗皇帝偏袒,做的混賬事不比狗皇帝少,當年聞家滿門抄斬一事,就是他們二人的手筆。”
方柳:“聞行道應當心知肚明。”
“誰說不是呢。”黃鴿指著卷宗上的一排人名,“這幾個是福林和尤常的狗,分散在六部和軍中。雖不是什麼重要的官職,比不上三品及以上的大官,培養起來卻也不易。”
言至此,黃鴿壓低嗓音:“近年來陸續都死了……病死的、猝死的,沒一個尋著緣由。”
方柳抬頭:“你猜是聞行道所為?”
“八成,他們都在聞家慘案裡站過隊,稱得上一句幫兇。”
“倒也能猜到。”方柳不意外,“是他性格。”
聞言,黃鴿眉眼一動,便又不放心地多加叮囑:“聞行道此人心思深沉,深藏不露,幾年前便能悄無聲息除去朝廷命官。今日,雖說你我與他目的一致,怕只怕事成後他過河拆橋,你與他合作定要多加小心。可省得?”
方柳安她心神。
“我省得,不必擔心。”
“那便好。”黃鴿點頭,“聞行道若要為父報仇,就把福林和尤常留給他處置,咱們只要天下安定的結果。”
方柳將所有資料過目,合上卷宗:“這些時日,我常與顧擇齡書信往來,又有右相和林大人相助,暗查之下發覺了一些線索——朝暮城裡來搶奪太微劍的刺客,承庵寺與無名無增互通書信的劉珏,大抵都與福、尤二人有關。”
黃鴿微怔:“太微劍……那豈不是?”
“嗯。”方柳眸色幽深,“他們或許也與我父親之死有關。”
兩個勾搭成奸的佞臣,自知在天下百姓眼中並非善類,故而一聽說江湖上出現人人稱讚的大俠,便生怕自己哪日也會悄無聲息被取了項上人頭,這才聚集一眾同樣擔驚受怕的狗官,設計謀害了英雄。
朝堂上,滅保家衛國征戰四方的將軍。
江湖外,殺鋤強扶弱匡扶正義的豪俠。
昏君貪官苛政魚肉百姓,強權抹除朝裡朝外正直之人,換來他們十年如一日的聲色犬馬,酒池肉林。
黃鴿抿唇:“好人短命,禍害長留,沒有這種道理。”
方柳不語。
黃鴿畏寒,為了讓她在北地過個舒坦的年節,別院裡炭火不斷,湯婆子、手爐、小火爐應有盡有,方柳還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