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又怒:“叫掌門!”
說完“啪”的一聲,一掌拍飛了其中一人:“再不濟也給我叫縣太爺!”
“掌門息怒!”
“讓你們看守臨堤城,就是這麼給我看守的?”壯漢怒道,“三次都將不知身份的人放入城中,結果三波人都入了鄒府?”
一名手下邊磕頭邊解釋道:“那三波人,第一波說是來臨堤城省親的,都是女人和孩子,看起來沒有半點威脅;第二波也是省親,只兩個人,皆騎著高頭大馬,看起來像遠遊的富家公子;至於第二波,也只像普通百姓,面糙肌黃。誰能想到……誰能想到他們都是鄒府的人……”
另一個長相偏向陰柔瘦弱的小頭領笑道:“呵呵,想不到?!那是因為你們蠢!咱們日日盯著鄒府,就是怕他們傳遞訊息請來外援,現在好了,外援直接到了城中。”
手下:“可那幾個都不像是官府的人……”
小頭領:“不像官府,如果是江湖中人呢?”
這一回,屋內的人都噤聲了。
他們可沒忘記自己是怎麼決定攻佔臨堤城的——因為得罪了嶺西杜家。
老大……也就是掌門李正,原是杜家的弟子,後來不知做了何事,與杜家人發生齷齪,便離開了師門。前幾日,他們還在山林紮寨的時候,遇到幾名身穿杜家服飾的弟子。
李正對杜家弟子心存怨憤,便帶人圍攻了那幾人。
誰知那些杜家弟子功夫都厲害得很,他們幾十人竟然也打不過對方。尤其是老大李正,竟然也處於下風,最後自己人受傷慘重,還讓對方逃了兩人。
殺人不殺盡,後患無窮。
逃走的人定要回去報信,他們要危險了……嶺西杜家離此地有些距離,但要全力趕來,並不需要太長時間。
怕被杜家報復,山匪連夜攻佔了臨堤城,決定把這裡當做自己的營地,將臨堤城的一千多百姓收為己用。再小的城池皆有高牆和護城河,易守難攻,定能抵擋杜家來人。
不過李正其實並不多擔心,因為殺死的那幾個杜家弟子,他在杜家時不曾見過,只記得有個長得還不錯,但想必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說不定杜家人根本未將這些小角色放在眼中呢。
無論杜家有無動作,佔領臨堤城都是有利無弊之事——現如今官員不頂用,都是軟骨頭,他們或許能借此機會穩固根基,順便煽動無知百姓,效仿前人起義,開疆拓土成為一代英雄豪傑!
遠的先不提,經歷先前那一仗,大家都對“江湖中人”產生了懼意。
就連老大李正都殺不死那幾人,可見在武功一道上,並不是人多勢眾就能勝利。如果這回來的也是高手,那弟兄們……豈不是又要死人?
曾經是因為走投無路,山匪們才去做那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計,如今可沒人想死,他們剛剛做了幾日的人上人,怎麼捨得馬上就去死。
李正眯了眯眼:“我問你們,咱們的弟兄可是慫人?!”
“並非!”
“寨裡的兄弟就沒有慫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