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大周朝從未有過公主登基的道理,鄒丞相這是在行倒行逆施之事!”
尤太傅話音方落,他豢養的私兵便又倒了一半。
三皇子嚇得躲到了尤太傅身後,餘下的私兵將二人護在中間,提劍警惕四周。領侍衛內大臣舉刀,率領數十名大內侍衛,護住太子及大總管福林。
皇宮內,奪嫡之人分成明顯的三股勢力。
福林原也以為鄒相率人而來,是為了營救太子,還當他們有了足以對抗尤常的強勁助力,未曾想竟是又多了一位敵人。
且是碾壓他們的敵人。
此時,福林不得不同尤太傅同仇敵愾,扯著尖聲細嗓道:“鄒丞相可知自己在說些什麼?!”說罷,指著持劍的方柳道,“不僅倒行逆施,還將民間刺客帶入皇宮之中,可想過成帝在天之靈如何看待?!”
“在天之靈?”四公主從人群中款款走出,穿著雍容華貴的宮服,眉間描摹精緻的花鈿,“方才二位口口聲聲‘倒行逆施’,難道父皇荒淫暴政不算倒行逆施?兩位皇兄魚肉欺凌百姓不算倒行逆施?”
尤太傅大聲呵斥:“大膽,你……你詆譭父兄,大逆不道!爾等莫不是私自從北境調兵?!還說口口聲聲說為了四公主,簡直就是罔顧倫常!”
聞言,方柳輕笑出聲。
尤常怒道:“無恥小兒,你笑什麼?”
夜色中,方柳眉眼如畫,眼角漾著淡然輕蔑的笑意。
“笑尤太傅避重就輕,翻來覆去只會指責四公主大逆不道,卻無法反駁周成帝和兩位皇子的罪責。至於從北境隨意調遣調兵,勢必引來本就不穩的北境局勢動盪,尤太傅當真以為,世人皆是你那般不顧大局的人?”
聞行道是有三萬精兵,可北境真正能抵禦外敵的軍隊,怕也僅此而已。
方柳話音方落,聞行道提刀走了出來。
緊接著,鄒相一方的錦衣人紛紛拿起兵器,朝向尤常和福林的方向。
仔細一瞧,這批“援兵”都身著容易藏匿夜色的黑衣,衣衫款式卻各不相同,約摸每幾十人為同一組衣著。且他們手持兵器亦種類繁多,有長槍、利劍、大刀、鞭棍……乃至赤手空拳者也是有的。
此番做派,定不可能是北境駐兵。
福林已經開始心生畏懼,可他不能表現出分毫,唯有色厲內荏指著方柳,厲聲問道:“非是北境駐兵,又是哪來的私兵?無論私自調兵還是豢養私兵,都是要殺頭的重罪,你這個人面獸心者有何臉面指責太子?!”
“噗嗞——”
腥臭的鮮血噴了太子一臉。
太子瞪大了眼,怔愣著抬手抹去臉上的液體,低頭看向沾滿血液雙手,以及滾落到自己腳邊的頭顱——福林的頭顱。
刀刃鋒利削鐵如泥,屍體和頭顱分割處平滑至極。
血液湍湍流淌,卻未曾沾上聞行道的刀刃。
“啊啊啊——”
太子終於尋回聲音,驚叫出聲。
聞行道神色漠然。
他身後的人站出來,拱手道:“盟主,可要動手?”
聞此,聞行道轉而與一旁的方柳對視。
方柳微微頷首,開口道:“動手。”
一聲令下,一部分人使出輕功,將宮妃與皇子公主們送至偏殿;一部分人則提起兵器,對上太子與三皇子的黨羽。
今日跟隨而來的高手,皆是久來闖蕩江湖之人,切磋乃至殺人都是常事。私兵與大內侍衛根本無法招架,許多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便已經被抹了脖子。
尤常驚得雙手顫抖:“你們究竟是何人?”
聞行道冷聲道——
“取你狗命之人。”
方柳劍已入鞘,抱臂站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