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天的身形站定之後,西邊那條最大的紫蜈蚣已經被攔腰折斷,兩截身子仍在不停地蠕動,身子斷裂處不斷滲出粘稠的黑色液體。
我們幾個都看呆了,阿天這是第一次當著我們的面展露伸手,可惜根本不待我們反應就已經結束了。
阿天徒手摺斷紫蜈蚣之後,黑紅色的蜈蚣群頓時安靜下來,一動不動得盯著阿天。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那些冷血動物不知道什麼叫震懾,仍舊攻擊,不過隨即我懸著的心就放下了,蜈蚣群見沒了頭兒,一下子慌亂起來,&l;吱吱&r;幾聲後便東奔西竄,鑽進厚厚的枯葉底下消失的一乾二淨。
我們五個在樹上長籲一口氣,這場遭遇戰打的太過驚心動魄了。
致遠幾乎沒有反應過來,自言自語說:&ldo;太突然了&iddot;&iddot;&iddot;看來老子還是命不該絕。&rdo;
我們幾個從樹上爬下來,走到篝火旁,數了數,加上被折斷的黑蜈蚣,一共有六條蜈蚣屍體,也就是說,阿天衝過去的一瞬間就解決了五條。
看到致遠跟阿天奇蹟般的死裡逃生,我激動的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麼。
阿天拍打著手上上沾染的黑色粘液說:&ldo;不知道這玩意兒有毒沒有。&rdo;
蛋清說:&ldo;毒是肯定會有的,但不是毒腺裡的毒液,毒性不會太大。安全起見,還是讓老段給你拿些消毒液洗洗。&rdo;
蛋清說完,我心裡頓時浮起一種異樣的感覺,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兒,仔細一想,不禁喊出來:&ldo;老段呢?怎麼一直沒見人!&rdo;
我們幾個的目光一起望向老九,因為老段跟他住在一個帳篷裡。老九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ldo;老段說守會夜,一直沒回帳篷。&rdo;
我腦袋裡&l;嗡&r;的一聲,剛才我們光顧著逃命,少了一個人竟然誰都沒有察覺到。
致遠說:&ldo;我半夜裡讓尿憋醒了,聽到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出去一看就發現我們幾個給這些東西盯上了。我是第一個出帳篷的,那時候外面就沒老段的人影。&rdo;
其他人也有些慌,這種情況不外乎兩種可能,一是老段發覺蜈蚣群襲營,自己先行逃脫,二是老段已遭遇不測。以我打小對老段的瞭解,他絕做不出拋棄戰友的事,唯一一種可能就是老段已經葬身蜈蚣腹中了。
想到這裡我兩腿有些發軟,腦中一陣眩暈。自打父親失蹤之後,無論是生活上還是教育上,老段對我照顧的都是無微不至,甚至在為人處事方面老段對我都有啟蒙的作用,從某種意義上說,老段已經是我的親人了。
致遠跟蛋清都知道我跟老段的關係,一見我面色不對,馬上開導說:&ldo;段叔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沒事。&rdo;
我大腦裡一片空白,眾人勸解的話一句也沒聽進去。
忽然蛋清一隻手重重拍在我的肩膀上,面色泛紅說:&ldo;還有一種可能性!&rdo;
我心裡一動,問:&ldo;什麼?&rdo;
蛋清說:&ldo;從剛才蜈蚣群有組織有紀律的行動來看,它們應該有一個共同居住的老窩,如果老段遇害,不可能吃到骨頭都不剩。那很可能就是蜈蚣群偷襲了老段之後,用毒液將老段麻醉,然後拖回老窩藏起來了,像這種大型穴居的冷血動物,一般都有貯食的習性。&rdo;
我心裡仍有些嘀咕:&ldo;如果被蜈蚣注了毒素,還有沒有活命的可能?&rdo;
蛋清眉頭微縮,分析起來:&ldo;既然蜈蚣群想藏食,必然不會是一兩天的事情,如果馬上把獵物毒死,獵物肯定會變質。蜈蚣也不傻,他們下毒不會太重。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