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扯狐疑的盯著黑皮看了半天,沒發現有忽悠自己的樣子,不過還是有點不信的問:“誰?是哪路神仙?”
“一會兒您就見到了!”國角和那些大兵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黑皮再傻也不能漏了周泰安的名號啊!高三扯也明白這個道理,把嘴閉上,不再說話,不過眼神亮了,身板也挺了,他的兄弟和他一樣,腳下的步子都快了不少,士兵們都要小跑兒著才能跟上這些鬍子,氣的大兵們直罵:“走那麼快乾嘛?趕著投胎去?”
時間剛剛好,國角領著隊伍趕到五里外的土地廟時,日頭已經消失在地平線盡頭,這個時間段既不黑得無法目視,也沒亮得纖毫可見,一切都顯得朦朦朧朧,國角喘著氣,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兒子綁著手,被一個青年男人推搡著走出了土地廟,站在那裡望著這邊。
黑皮走過來衝著國角說:“看見了?你兒子屁事兒沒有,開始換人吧!”
國角不動聲色,他眯著眼四處環顧,心裡暗暗分析局勢,他能看得出來,鬍子裡有高人,這時間,地點,環境對他們相當有利,自己就算真的能豁出去兒子的小命,想要將他們就地成擒恐怕也是難以實現。
鬍子之所以被世人顧忌,並不是他們的狠辣和武力值,而是他們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生存能力,如果沒有把握一舉消滅他們,無論是官府還是豪宅大戶,都不願意輕易和鬍子撕破臉皮直接開殼,因為他們怕的是不能斬草除根,一旦有漏網之魚,那可是天大的麻煩,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都是拖家帶口的人,誰知道鬍子會怎樣報復自己?
這種情況和後世一樣,那些描龍刺虎光著膀子滿街晃盪的社會邊角料,他們個個瘦得排骨一樣,是個爺們兒估計都能輕鬆把他們放倒,可是沒有人願意招惹他們,寧肯自己吃點虧,受點氣也會退避三舍,就是怕這些玩意兒糾纏不休,今天往你們家門上抹點大便,明天砸你幾塊玻璃,更有甚者去嚇唬你老婆孩子,這才是讓人防不勝防又無可奈何的下作手段。
國角不是沒有消滅鬍子的想法,但是他不認為今天是個機會,一來投鼠忌器,二來對方明顯準備充足,自己就算發難也很難達到理想效果,萬一被他們逃了幾個,那老婆孩子和自己日後可就寢食難安了,一日防賊或可,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更何況他早就瞄到道路兩側的林子裡,樹枝晃動,人影婆娑,鬍子不知埋伏了多少人在裡面?
“誰是震三省?”國角氣勢不輸,官威十足的喝問。
周泰安也不示弱,一揚手,嬉皮笑臉道:“嗨!國長官好,在下就是你口中的震三省,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國角眉頭皺成了大疙瘩,心想這人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看著行事風格不像正常人,莫不是個瘋子?兒子在他手裡多呆一會兒都危險,當下也沒了心情探底了,一擺手:“別廢話了,換人!”
大兵們將高三扯一串人牽出來,讓黑皮領著向周泰安走去,對面的國少也被釋放,兩邊人面對面擦肩而過。
這個時候是最緊張的時刻,彼此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生怕誰出爾反爾,不過最終有驚無險,國角接了兒子,一刻也不停留,轉身就走,他那寶貝兒子狗仗人勢,這會兒膽氣又起來了,問他爹:“幹嘛不趁這機會將土匪全部消滅?”
“你懂個屁?鬍子不是吃素的,沒看到他們準備充足,兩邊林子裡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馬,收拾他們有的是機會,不爭一時。”
國少莫名其妙:“人馬?我咋沒看到?他們只有四個人啊?三男一女,對了,那個美女哪去了……?”
“什麼?四個人?”國角有點不敢置信。“嗯,就是他們四個人抓的我,我看得明明白白的。”
一拍額頭,國角有點懊悔,關心則亂,自己謹慎過了度,還是著了鬍子的道兒,有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