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做事?”
“當然不是,到啥時候我都記得自己是中國人,吃中國飯長大的。”瘸子春面不改色。
“那就好!”徐平嘴上說著,不過臉上流露出來的表情卻是充滿懷疑的。
“聽說瘸子春你已經金盆洗手好幾年了,咋的,這是重新出山了還是掛靠上哪個大勢力了?我看你的手下比我的人還多呢?不簡單啊!”徐平的話裡暗藏玄機。
瘸子春知道,人家這是在盤自己的底子呢,他想了想,也不隱瞞,直接了當的回答道:“重新出山那是不能夠啦,不過哥哥你眼力不錯,兄弟我確實是投在一個大人物門下混飯吃了,這件事,也算我的一個投名狀吧,不知哥哥能否成全我?”
“什麼大人物?能拿出來說嗎?”徐平不依不饒。
“倒也沒啥見不得人的,兄弟我現在隸屬海倫境內國民自衛軍,軍長周泰安,哥哥有所不知,這個自衛軍可是仁義之師,和別家軍隊不同。”
徐平搖頭“沒聽說過,瘸子春你原來是投了軍了?呵呵,我猜他們能收留你這麼個瘸子,想必相中的還是你的手藝,要不然哪個隊伍會要瘸子呢?”
這話就有點傷人了,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當著瘸子如此取笑,那不是故意惹火嘛!
瘸子春並不為之氣憤,而是悽然苦笑道:“這世道混亂不堪,像我這麼個殘廢還能有什麼辦法?為了生存下去,老婆子都被迫去窯子裡掙錢,別人別說相中我的手藝,就算是相中我的屁股,兄弟我不也得乖乖撅起來?想要活下去,有些時候必須得變通一下自己,更何況周泰安那是一支替窮人主持公道的隊伍,對我只有關照和恩惠,我又怎能不食人俸祿,與人賣命?哥哥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徐平見他說得動容,不禁也有些感觸,拍拍他的肩膀:“哥哥剛剛是鬧著玩呢,幹嘛那麼傷感?能活著就好,你說的沒錯,亂世人不如豬狗,但凡能活下去,可以不必顧慮一切什麼狗屁規則,狗屁法律道義。”
瘸子春搖搖頭“哥哥這話可就不在理兒了,就算再難過,一顆心還是要端正的,否則真就豬狗不如了不是?”
徐平被反駁了也沒不樂意,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瘸子春果然,如果你連盜亦有道這種行規都可以放棄的話,那我就直接下逐客令了。”
瘸子春心中凜然,原來方才這一出居然是徐平的試探,一個人如果沒了初心忘了本,為了榮華富貴捨棄道義良善,確實也就沒有人願意接納了。
“既然你選擇了自己認為正確的道路,那麼哥哥我也不給你潑冷水,人各有志嘛!不過你跟我提的那件事,確實和我沒關係,或許你也聽說過我行事的風格,從不趕盡殺絕是我的底線,幹咱們這行的看著還不錯,算個手藝活兒,不過要是把事兒幹絕嘍,總難免會吃虧的,這年頭吃生米的大有人在不是嗎?給別人留一線餘地,其實也是在為自己日後安穩生活留餘地,否則掙的錢再多有個屁用?成天提心吊膽,東躲西藏的,那日子還有個過?”徐平說的也是推心置腹,瘸子春覺得他不會騙自己,從前雖然素未謀面,不過在同行裡徐平的口碑確實不錯,和他說的差不多,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他始終維持的很好。
“那就不好辦了,除了哥哥你,我還真想不出別的哪位高手能如此出神入化,把家參弄得難辨真偽,那個日本人據說也是個行家,想騙過他的眼睛,功夫不到家還真夠嗆,看來我的這趟差事要費勁啊!”瘸子春嘆口氣。
徐平聽他誇讚自己,心裡很受用,一高興衝口道:“其實說穿了,做野參這行也沒多難,只要是有耐心煩,再加上臨摹揣摩到位,一樣能做到神似,我就知道輯安(今通化集安)有這樣一個人。”
“叫什麼名字?”瘸子春大喜,迫不及待的問道。
徐平呵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