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在港府裡的內線,就一點訊息沒有收到麼?這事可大可小,讓傳媒知道肯定會大肆宣揚,那麼接下來尤德的管治威信,一定會受到香港所有市民和上流社會、權貴的質疑。所以尤德不會這麼蠢,下這種會讓自己尷尬的命令。”
格里點點頭,表示確認馮奕楓的分析,不過他還是不苟同道:“尤德雖然下令的可能性不多,但不是沒有可能。雖然我不知他的內心是怎麼想的,我還是確定應該是他直接下令停止行動的。不過,他應該不是真心想要停止行動,可能是被迫的。”
“被迫?”這是除了安德烈外,其他幾人的驚叫聲。
阮雄文用力搖搖頭道:“是我們聽錯還是你說錯了?尤德是新任香港總督,在香港就是他最大。難道香港還有誰敢阻撓他的舉動,還能讓他收回成命?”
“讓他收回成命的人不是沒有,只是這人不在香港而已。”
“不在香港?”
來回走動的馮奕楓在終於停了下來,眼神有點陰晴不定,看著格里道:“你說的是倫敦那邊?”
這次格里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你有什麼證據沒有?”
“內部的訊息暫時沒有,不過我是根據一些外界的訊息和倫敦、北京最近的舉動分析出來的。”包括馮奕楓在內,所有人都如小學生上課聽老師講課般,安靜的聽著格里講解。“你們應該也有看新聞吧?上個月阿根廷人登陸南喬治亞島並升起國旗,秘魯和瑞士分別代表阿根廷與英國,進行了外交交涉。聯合國秘書長佩雷斯。德奎利亞爾也已經公開承認,他們爭取和平解決馬島的努力沒有奏效。作為一個老牌殖民主義國家,卻被軍事獨裁者入侵,英國人博得了歐洲和美國的支援與好感。所以有不少軍事分析家認為,英國人和阿根廷人這場仗是一定會打的。關鍵就是倒底是英國人會打贏,還是阿根廷人會打贏。”
阮龍插口進來,挑釁問道:“那就奇怪了,就算這兩個國家真的要打仗,關香港的社團什麼事?難道英國政府準備特赦這社團的人,徵召這些社團的古惑仔上前線麼?”
“不是,這和香港社團一點關係都沒有。”格里沒有理阮龍的挑釁,臉色平淡的繼續道:“英國人要打仗,那麼他們一定是想要打贏。但馬島距離英國本土有多遠?後勤運輸和輸送兵員的吃力,都讓保守黨下不定決心。明年就是英國的大選年,保守黨想要保住自己在議會的議席,撒切爾夫人想要連任首相一職,不容他們不仔細去思考其中的得失。”
“啊!我明白了。”阮雄文道:“是不是就是說,英國人想要後方穩定,不想香港出現什麼問題,所以制止了尤德的舉措,不讓他把香港搞亂,不想英國人在香港出現管治危機。”
“錯。”格里毫不猶豫否定了阮雄文的答案。“關鍵不是香港的治安,是香港的歸屬問題。你們應該知道,北京方面已經開始向英國施加壓力,讓撒切爾夫人儘快到北京進行香港迴歸細節的詳談和磋商。現在保守黨又要顧及馬島的戰爭,又要想辦法爭取選票,贏取明年的大選。現在香港迴歸的問題再次擺上檯面,一次這麼多事情,英國人已經焦頭爛額。要是香港現在出現什麼問題,那麼英國在和中國大陸的談判上,就會落了下風。他們可不想出現這種現象,也不想給北京有任何籍口來指責他們在香港管治上的不盡責。”
“嗯!格里說得一點沒錯。”馮奕楓想到了其中的重點,他可是熟知歷史走向的人。“英國人和阿根廷人開戰已經是不可避免,倫敦要維護已經所剩無幾的日不落帝國的榮譽。在北京的壓力下,倫敦和撒切爾夫人也不能不坐在談判桌上,應付中國收回香港的決心。既然這樣,不能在這種重要時期,有讓工黨作為攻擊保守黨在外交和殖民地管治的籍口。不能給機會北京方面,使到他們在談判桌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