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素問伏地了身子,正在花圃之中除草。平凡一見到她,心中便不由得好生歡喜,三兩步急搶過來,口中大叫:“素問,素問!”
素問見了他來,也不答話,只把左手一伸,向那花圃一指,說道:“傻子,還不快來幫忙?”平凡聞言,“哦”了一聲,也學素問那般,彎下身去用手拔草。平凡見了素問,本來有滿腹言語要說,然而不知為何,此時見了她專心致志,心無旁騖的模樣,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側頭一瞧,只見她秀髮如瀑,朱唇皓齒,雖是身處泥濘之中,卻仍如山頂雪蓮一般,嬌美不可方物。平凡心中一蕩,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呆了。
正自發怔,卻聽素問嗔道:“ 呆子,你發什麼愣呢!”說著把手一揚,在他眼前晃了兩晃。平凡眼前突然一黑,不由得嚇了一跳,“啪嗒”一聲,踩倒了幾株藥草。素問見狀,趕忙喝道:“小心!”
平凡聽得喝聲,心中已知不妙,匆忙之中不及細想,右足使勁往地上一頓,借力從藥圃中躍了出來。甫一落地,便見眼前白光閃動,素問一巴掌扇了過來。接著只聽素問斥道:“你這傻瓜,笨也笨死了!”
平凡呵呵一笑,不閃不避的捱了下來。一觸之下,只覺她手掌心柔膩溫軟,雖然是捱了一記巴掌,臉上卻是說不出的舒適受用。平凡臉上一熱,正要說上幾句道歉的言語,忽然間只覺臉上一陣劇烈麻癢,不由得齜牙咧嘴起來。
正自狼狽,卻聽素問格格一笑,說道:“傻小子,你敢弄壞我的靈藥,我便給你一下好的。你踩爛我的靈藥,我便讓你也吃些苦頭兒,你也不必道歉,我也不來罵你,咱們倆就此扯了個直。”平凡聞言,不由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想要說些輕薄話兒來討些便宜,卻又不知怎麼開口才好。
約摸過了盞茶時分,臉上麻癢漸止,也無其他半分不適之處。平凡吁了口氣,正要俯身拔草,卻聽素問說道:“傻小子,你去挑兩大桶水來,待會兒我們來澆花。”說著,向藥圃旁的兩隻木桶一指。平凡聞言,點了點頭,用扁擔挑了兩大桶水,提到地頭。素問取出木瓢,在桶中舀了小半瓢水,在手中打橫握了,又從懷中摸出一隻玉瓶。
素問拔去瓶塞,在瓢中倒了小半瓶粉紅色的藥末。藥末入水,登時散了開來,轉眼間又恢復了透明清澈的顏色。素問把瓢晃了幾晃,將藥水調得勻了,這才撥開平凡踏爛的那叢藥草,小心翼翼的澆了下去。平凡見狀,奇道:“素問,這些花兒明明死了,你還澆水作甚麼?”
素問抬起頭來,狠狠地橫了他一眼,嗔道:“胡說八道!你才死了呢!”說完,又低下頭去澆水。平凡凝目瞧去,只見素問動作極輕極柔,倒似這些花草有了生命一般,需要人細細呵護。素問澆完了水,又細細檢視一遍,這才輕輕吁了口氣,站起身來。平凡問道:“這就好了麼?”
素問搖了搖頭,伸手向水桶一指,說道:“還早得很呢!得用藥水連續澆上一個月,才能完全復原。”平凡驚道:“這麼麻煩?”
素問點了點頭,答道:“是啊。”過了一會,又道:“傻小子,種藥可不是種菜,可沒有那麼簡單的。有些靈藥怕光,有些靈藥怕水,有些靈藥不能混栽,一切都要視藥姓而定。一株靈藥從播種,澆水,施肥,除草,捉蟲,到移植,成形,中間不知要花費多少光陰,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種得活的?”平凡聞言,不由得連連點頭,忖道:“想不到就是這麼一株靈藥,中間也有這麼深奧的學問。”
素問微微一笑,說道:“只要你誠心想學,以後我要教你的還多著呢。再說,你踏壞了我的靈藥,可也不能不能不賠。”平凡問道:“你要我賠什麼?”
素問眼珠一轉,說道:“若是要你賠我靈藥,你自然是賠不起的。這樣罷,你去陪我去做一件事情,若是成了,此事便一筆勾銷。若是不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