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歲的大男人,忽然被人提起這種事,陸正堯窘迫又無奈,埋怨的看著葉穗穗:“好端端的提這個幹什麼?”
葉穗穗不解:“你害羞?”
陸正堯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希望她能識趣。
可葉穗穗一點都不識趣。
“你是咱娘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不會爬不會走的時候,全都靠她揹著抱著。母子之間的親近本來就是天性的一部分,為什麼要這麼彆扭?”
“我沒有別扭。”
陸正堯不知道應該怎麼給葉穗穗解釋。
他只是不習慣這麼親密而已。
葉穗穗看穿他的心思:“你邊界感強,不是什麼錯,可父母想要和你親近一些,也是天性。你可以不回應,但是,也不要太敏感,會傷他們的心的。”
陸正堯:“所以,這就是你要跟咱娘睡一個被窩的原因嗎?”
他們兩個截然相反,葉穗穗特別喜歡跟親密的人肢體接觸,跟葉芝芝,王桂華,葉滿星,楚青蔥,於鳳芝。
她只要是跟王桂華葉芝芝睡在一起,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肯定是躺在人家的懷裡。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酸味。
明明他們是夫妻,要相伴到白頭的,他媳婦,怎麼能把這種香軟的待遇給別人。
葉穗穗瞪他:“……你還可以更小心眼一點嗎?”
陸正堯:“你想我就能。”
葉穗穗懶得回答他,將剝好的毛雞蛋塞到了他的嘴裡。
兩個人的談話以某人單方面吃醋告終。
土豆地瓜雞蛋從土裡扒拉出來的時候,陸正堯是剝好了,才給王桂華送過去的。
葉穗穗忽然想開了,自己幹嘛要給他說教?
他不喜歡肢體接觸,不代表他不孝順。
他會給父母打洗腳水,會將雞蛋土豆地瓜剝好了給王桂華送過去,會將部隊發的那點特供煙攢下來專門給陸大海寄回去,當兵十四年,十二年的津貼都給了家裡。
不管是做兒子還是做哥哥,都無可挑剔。
他從小就是這個性子,為什麼非要揪著他改變呢?
葉穗穗將熟雞蛋敲在腦袋上,聽著裡面的響聲,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又空了一點。
陸正堯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被小媳婦傻乎乎的樣子逗笑。
他坐在門檻上,剩下的雞蛋也不往門框上敲了,只往媳婦的頭上敲。
葉穗穗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狀似無意的問道:“你這麼討厭肢體接觸,小的時候怎麼還會讓我騎你的肩膀上看戲呢?”
“不是肩膀,是脖頸。”男人糾正:“我活了這一把年紀,敢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的,也就你一個了。”
窘迫的人成了葉穗穗,她實在是無法想象那個畫面,悄麼聲的啞火了,不想問了。
陸正堯卻反而很有興致:“你小時候長得漂亮又乖巧,唇紅齒白跟個雪娃娃似得,還特別粘人,一口一個哥哥叫著,叫的人心都化了,騎個脖頸又是多大的事呢?就算是你想把我腦袋摘下來當球踢,我肯定也心甘情願啊。”
葉穗穗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太血腥,太詭異。
又很好笑。
將最後一個雞蛋敲在陸正堯的腦袋上:“我不記得了,你當然隨便忽悠。”
那個什麼抱著電線杆子的事情,姐姐都說了,是他在胡扯。
男人哀怨的嘆了一口氣:“瞧瞧瞧瞧,這副卸磨殺驢的架勢,多絕情啊。”
他捂著胸口:“欸呦,真是傷透了我的玻璃心了。”
葉穗穗被他的做作逗笑:“我倒是想要一直騎著這頭倔驢呢,他也得肯給我騎算啊。”
陸正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