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裡有些害怕。”
瑞珠勸道:“奶奶還是想法子多睡一會吧。這麼長時間了,你一直都這樣,一晚上只眯得上一小會兒,這病怎麼能見好呢?只要能睡上幾個時辰,那人的精神自然就好了,病也就會好了。”
秦可卿笑道:“傻丫頭,我並沒有什麼病。便是有病,哪能睡一覺就能好呢。”
瑞珠嘆息著,只得出來,仍上床睡了。
元春待瑞珠睡著了,見外屋的窗扇開著,便從窗戶躍入,落地無聲。她來到瑞珠的床前,掀開帳子,伸手點了瑞珠的昏睡穴。然後來到裡間秦可卿的睡房。
秦可卿正盯著燈花出神,忽見一個黑衣蒙面的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的房中,驚了一大跳,想要出聲喊人,卻張大了嘴,什麼都叫不出來。
元春見秦可卿驚駭的表情,忙拉下自己的面巾,道:“秦姐姐,是我。”
秦可卿見是元春,更是驚訝,半晌才掙出一句話:“你,你不是在宮裡嗎?怎麼這身打扮到我這裡來了?”
元春走過來,坐在秦可卿的床邊,笑道:“秦姐姐,這說來話長,你容我慢慢跟你說。”
秦可卿一把拉過元春的手,細細看了看,才籲一口氣道:“果然是元春妹妹。我還以為是你的鬼魂回來了呢。可嚇了我好一大跳。”
元春見秦可卿骨瘦如柴的樣子,哽咽道:“秦姐姐,我來遲了。對不起,這麼些年一直在宮裡,沒出來看你,讓你有苦無處訴,心裡委屈了。”
秦可卿不禁抱了元春,哭道:“妹妹,你在宮裡享福去了,哪裡還想得起我這個姐姐過的是什麼日子?你說要帶我走的,可我等啊,等啊,一直也不見你來,我這日子過得還有什麼味道?”
元春垂淚道:“是我對不起你。我也是沒辦法。你以為那皇宮就如自己家一樣,來去自由的麼?那是個不得見人的活死人墓,那無數的嬪妃宮女們都在那個地方耗盡了青春和美貌,最終默然無聞的老死宮中。我在宮裡也沒享什麼福,倒是一直被別的嬪妃欺負和算計呢。這次是聽了蘭嬤嬤告訴我,說你病了,我才想法子出來一趟,來看你了。”
秦可卿流了一會兒眼淚,才想起一事:“妹妹,既然那宮裡是那見不得人的去處,你今兒晚上怎麼出來了?如何又是這樣的裝扮?還有,蘭嬤嬤從來沒來看過我,怎麼知道我病了?”
元春笑道:“告訴姐姐也無妨。蘭嬤嬤是個異人,很有些本事。來無形,去無蹤。她也是在晚上悄悄來探過你,見了你生病的情形,才進宮告訴了我。我這幾年在宮裡,別的也沒多大成就,就學了蘭嬤嬤這一點本事。不然,我便是老死在宮中,也再不能見你了。”
秦可卿甚是驚奇,道:“原來妹妹也是這麼有本事的人。能在皇宮和我們這府裡來去自如。這高牆大院的,也虧你怎麼能這樣翻牆入室,如履平地呢。”她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道:“妹妹,你施展一點本事給我看看。姐姐便是死了,也為妹妹高興了。”
元春上前扶住她,嗔道:“秦姐姐怎麼說出這樣話來什麼死不死的,再不許提這個字。以後我們還要過好日子呢。怎麼能就死了呢?還有,先把這藥喝了,我就給你看看我的本事。”
秦可卿見了元春,那求死之心早丟到爪窪國去了,笑道:“好好好,妹妹說的話,姐姐怎麼能不聽?來,你幫我把藥拿出來吧。”
元春把秦可卿扶到椅上坐了,才去熱水壺裡把藥碗端了出來,送到秦可卿面前,喂她喝。秦可卿就著元春的手把藥喝了,笑道:“妹妹這樣金貴的人兒,也來服侍我吃藥,倒委屈妹妹了。”
元春冷笑道:“什麼金貴不金貴的。在那宮裡,千金大小姐扎堆,不能成為嬪妃,便只有服侍別人的份。便是千金大小姐又怎麼樣,平日在家裡何等嬌生慣養,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