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覆滅,現在他才是坐在王座上的王者,即便路西綻真的有什麼成就,接班人也還是由他說了算。
桌子上的茶已經涼透了,不過方才茶香的餘韻還縈繞在空中低低地打著旋。孟慶東品著涼茶,更涼的是他的心。
“好,就依西綻的意思辦。”他和善一笑,“你素來不喜應酬,爸爸就不自作主張替你辦什麼介紹會了,你調整調整心情,下個月到公司就去公司報道。”
“既然您提起了介紹會的事情,想必是事先考慮過的,我又怎麼好拂您的一番好意。”
路氏千金迴歸集團,於情於理孟慶東都是該為她辦一個介紹會,將她介紹給商業圈裡的權貴名流認識的,但對於孟慶東來說,他自然希望商場上認識路西綻的人越來越少。孟慶東的顧慮路西綻明白,但介紹會對她來說是一個契機,一方面可以認識其她公司的高層,多認識一些人就多幾條路,另一方面她也能熟識一下現今集團的高層,經過了孟慶東的大換血,原先路氏的臣子所剩無幾,露露臉總是比較好的。
孟慶東心下不滿,他不知道究竟是路西綻變了,還是一直以來他都小看了她的“狼子野心”。他悶聲呼了一口氣,笑容都變得僵硬起來:“好。”
走下樓梯的時候,路西綻昂著頭餘光卻依然無法迴避地看到了來自於杜玲以及孟芊芊惺惺作態的眼神,杜玲那一副張揚跋扈的樣子路西綻早在多年前就見識過了,人前偽裝的像個知書達理的優雅婦人,但只要孟慶東不在她面前那鄉野村婦的本性便暴露無遺。
明明走在自己的家裡,卻要被一些不知名的外人以看待外人的眼神看著,這種感覺令路西綻怒火中燒。杜玲也好,孟芊芊也好,甚至於孟慶東也好,他們所貪圖享受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母親所給予的。這些恬不知恥的人,霸佔著別人的安逸,享受著別人的財富,踐踏著無辜的人的性命尊嚴。
“西綻啊。”杜玲緊了緊自己的水貂絨坎肩,扭著身軀走到她的跟前,真是醜態百出的庸脂俗米分,濃妝遮得住暴露年齡的魚尾紋,卻遮不住心底滋生出來的醜惡疤痕,“我聽秋白說,我兒子跟你相處的不錯。”
“這你不該問我。”她多想流琛就只是流琛,哪怕跟她沒有絲毫血緣關係也好,只要他不是杜玲的兒子。
“這我就放心了,我兒子他愛玩,又不懂事,有你這個做姐姐的看著他我就放心了,倒是要麻煩你多多照顧他了。”
“流琛的童年和少年你都沒有參與過,現在他已經長大成人了,恐怕也不牢你來費心了。我照顧他是肯定的,但這跟他是不是我弟弟沒有任何直接關係,換句話說,如果他不是我弟弟,我也許會更加喜歡他。”
看著路西綻離開的背影,緊閉的大門,杜玲狠狠跺了一下腳,孟芊芊上前扶住她,她幾乎咬牙切齒地低聲道:“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趾高氣昂多久!等你爸爸把公司交給流琛,我看你怎麼辦!”
今天喬倚夏回家很早,彼時路西綻正在書房裡看資料。她的電腦就是一個寶庫,既有心理學的各種案例,分析材料,又有世旌和孟氏的商業資料。
孟慶東的商業頭腦連路西綻也要高看他一眼,每一年的財務報表都做的很漂亮,毛利率和總的盈利逐年提高,但如果結合相關資料仔細檢視,不難發現其實孟氏內部有很大的問題,而問題就出在孟慶東的身上,換而言之,路西綻敢肯定,孟慶東跟財務部的經理私底下一定吞了不少錢。另外,他的這種經營方式雖然賺錢很快,不過不適合公司的長期發展,如果公司一直被他管制,用不了多久就會走下坡路。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嗯,我今天去了一次方家,去了一次方強的學校。”
案子不像是解數學題,只要想出一種方法就能拿滿分,必須儘可能想出所有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