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羅錦言腹誹時,忘記她還只是七歲的孩子,說話不俐落,又剛剛病了一場,臥床幾天,今天早上才下地。
常貴媳婦卻是暗暗稱奇,什麼樣的小姑娘沒有見過,可像大小姐這樣的,她還真是頭回遇到。
夏至找不到林總管,她去找了遠山。
趕在羅錦言去山房之前,夏至氣喘吁吁跑了回來。
“小姐,林總管託人在五城兵馬司和附近幾個縣都查了,這幾人沒有案底,根據他們所報的籍貫,也確屬流民,而非逃戶,老爺為了安全起見,已經讓人去他們原籍打聽了,但是。。。。。。”
羅錦言衝她點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夏至的神情有些迷茫,似是難以置信。
“但是老七章漢堂卻是大大的不妥。當日城門的旗官大人曾經問過這幾人的籍貫所在,張大爺說過,老七章漢堂是京城人士,他既是京城人士,也就不會是流民,林總管讓人拿了老爺的官帖去查了,找到叫章漢堂的有七人,年齡最大的七十開外,最小的只有三歲,沒有一個和老七是相符的。”
大周對戶籍管理嚴格,那幾兄弟雖然離鄉背井,但他們原籍之地確曾遭災,雖然已過數年,但因家鄉已無法安居樂業,很多人便流離在外。
這和為了逃賦舉家遷移的逃戶不同,自從同德皇帝趙極親政,連年戰事,東征西討,國庫空虛,拿不出更多的銀子治理河道,遇災年時更沒有銀子救災,而朝廷安撫流民之法,也就是到那些貧瘠之地去墾荒,早前還給安家費用,隨著韃靼戰事吃緊,安家費用也給不出來,流民沒有安家費,即使接受招撫也無法定居。
以至於到了如今,各地因無法安置流民,也就是睜隻眼閉隻眼,但凡是那幾個近年有過天災**的地區,持此戶籍的想要在外地落籍,只要有投靠的人家拿了文書,再到衙門裡備案便可。
張廣勝六人都是流民,羅家是昌平大戶,只要雙方同意,立下文書,他們便能在昌平投籍。昌平緊鄰京城,是富裕之地,能在這裡落籍,遠比去那些鳥不拉屎的地方墾荒要好上百倍千倍。
一旦羅紹去任上,他們便能正大光明跟著一起過去,甚至能在衙門裡謀個差事,娶妻生子,開枝散葉。
那天在回昌平的路上,羅錦言也是用這個來說動他們的。
對於老百姓而言,沒有什麼比安居樂業更能打動他們。
這七人當中,只有章漢堂是京城人氏,可也只有他這裡出了問題。
現在他雖然走了,可這七兄弟同氣連枝,如果章漢堂是有問題的人,那其他六人的身份也就不好說了。
羅錦言弄明白這件事,就去了山房。
那幾兄弟都在等著她。
見羅錦言來了,張廣勝帶頭跪下,其他五人也全都跪了。
“羅家小姐,我們幾兄弟都是飄泊江湖之人,難得被羅老爺和您禮遇,把我等粗人待為上賓,只是我等在外面自在慣了,過不慣好日子,我們幾個商量過了,想著今天便告辭,只是我們是大小姐叫來的,便想著先給您磕個頭,再去向羅大人請辭。”
說著,幾人便叩起頭來。
羅錦言不是他們救的,只是以讓他們投籍為條件,僱他們把她們主僕送回昌平,有城門旗官從中做保,又派了駱明一路相送。
來到莊子裡,不但日日酒肉招待,又給每人做了裡外三新的衣裳,他們是粗人,覺得這些已經足能相抵。
但他們這一走,卻是辜負了羅家知遇之情,這也是他們給羅錦言磕頭的原因。
羅錦言在夏至手心裡飛快地寫了幾個字,夏至略一思忖,道:“你們並不想走,可是兄弟情深,不想因為章七爺的事情讓老爺和小姐為難,就只能就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