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得清清楚楚。
因此,從見到白九孃的那一刻起,他便不認為白九娘會是自己人。
即使不是敵人,也不會是朋友。
韓五的眼睛微眯,他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河間羅家?我們打西北過來,北直隸這邊並不熟悉”
白九娘眼中的怨恨更深:“你倒是會裝,姑奶奶是在羅姑娘身邊的,你明白了吧?”
韓五的心沉了下去,他猜錯了,這女人和他還真是敵人。
“我真不知道什麼河間羅家,對了,我的同伴們呢?”他陰沉地問道。
白九娘冷冷地看著他,眼睛像要噴出火來:“那個姓英的小白臉是你們的頭兒吧,另一個瘦子也和你是一起的?”
這次辦差,他們稱呼王英為英公子,就連寶卷齋的人,也以為王英是姓英。
小白臉是王英,瘦子當然就是路七了。
“對,那是我家公子爺。我們英家在陝西雖然沒什麼名氣,可也有些家底,公子爺來京城是做生意的,我們都是本份人。”
白九娘掄起拳頭又要揍他,韓五一縮脖子,既然說自己是本份人了,當然不能老拳相向。
且,今天的事情不簡單,這女子竟然是羅家的人。
“你這婆娘雖然不講理,可我們真是本份人,你總不能屈打成招吧?對了,是你把我們打暈的?我家公子呢?”
白九娘罵道:“你們這些沒安好心的畜牲,什麼本份人,分明是想強搶民女的登徒子。你說你們是本份人,那怎麼到了京城不住客棧,反倒住在人家鋪子裡?莫非那鋪子是你們開的?”
關於寶卷齋的鋪子,韓五早就準備了一番說辭,他裝出一副老實的樣子,道:“說出來不怕大姐笑話,公子爺這次來談的是大生意,我們擔心被賊人盯上,沒敢住客棧,寶卷齋的老掌櫃,早年欠了我家老太爺一個人情,我家公子便暫時住在他鋪子的後院。沒想到鋪子裡忽然走水,又聽到吵吵嚷嚷的,說是官府拿人,我們初來乍到,哪見過這個世面,我和你說的那個瘦子,就護著公子想跳牆跑出去,誰知道就被人打暈了,唉,這京城啊,果然是藏龍臥虎。”
“你說得當真?你們來京城真的不是為了搶我家姑娘?”白九娘問道。
韓五鄭重點頭:“真的不能再真。我家公子是念過書的,要長相有長相,要家財有家財,在西北的時候,提親的踩破了門檻子,他犯得著要搶親嗎?再說,憑著我們英家的萬貫家財,就是天仙也能娶得起。”
他一而再,再而三往錢財上扯,就是想暗示白九娘,他們可以給錢,只要把人放出來就行。
白九娘半信半疑,眼裡的恨意倒是淡了許多:“真的不是你們乾的?可是把你們三個人扔到我們這裡做什麼?對了,你看這裡有封信。”
說著,她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
韓五接過信來,只看了一眼,心裡就硌登一聲。
這信上的筆跡他是見過的,這是匯發錢莊大掌櫃的筆跡!
他不是路七那樣的粗人,他跟在趙宥身邊,是識文斷字的。
王英來到京城後,無論去哪裡,他都會跟著。他見過匯發錢莊大掌櫃的筆跡,而且見過不只一次。
他故作鎮定,把這封信詳詳細細看了一遍,越看越是心驚。
信上只有幾句話,羅家姑娘的下落都在這三人身上,只需從他們身上逼問出來便可。
這次他們來到京城,是要辦兩件事。一是查出羅家姑娘的事,如果確實如傳言那樣,要麼把人偷出來,要麼就把人殺掉。
第二件事,便是和匯發錢莊做筆生意。
他冷眼旁觀,匯發錢莊的大掌櫃對這樁生意是很重視的,又怎會暗中插了他們一刀?
他越想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