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鎮了。
西陵戰事進入相持階段後,司徒睿也調整了策略,留下六個師團將近十五萬大軍繼續屯兵城外,擺出長期圍困的架勢,實際上卻在暗中挖掘地道,剩下的幾個師團則分兵攻略西陵、河東、三江、河北各府,主要就是為了籌集糧餉,順便攻略城池。
將近中午時分,青牛屯裡忽然響起了噹噹噹的警鐘聲,正準備吃午飯的民眾聞聲紛紛出門察看究竟時,只見屯裡的屯丁正沿街奔走相告,說是明月匪寇殺過來了,屯長讓大夥趕緊躲到青牛山裡避難。
整個青牛屯立刻就像煮開了地滾水開始***起來,東家大哥趕緊找了副筐將一對兒女挑起,媳婦臂彎裡還挎著一籃子雞蛋,西家老漢捨不得家裡那口豬,父子倆正拖著豬耳朵使勁往前拽,四狗子趁亂在張家閨女~上摸了兩把,血氣方剛的二胡子操起一口柴刀說是要和明月匪寇去拼命,結果被他老孃鑿了兩記栗鑿,整個青牛屯已經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青牛屯地屯長張興霸操著一對百來斤重的大鐵戟守在屯口地老槐樹下,正指揮著手下幾十號屯丁維持秩序,不過整個青牛屯已經完全亂了套了,就這幾十號屯丁根本就鎮不住場面,張興霸雖有一身蠻力,卻也沒經歷過這種場面,一時間也是毫無辦法。
一名屯丁湊上來,低聲說道:“興哥,我們也趕緊走吧,再走就來不及了。”
“放屁。”張興霸兩眼一瞪,厲聲罵道,“老子身為青牛屯的屯長,豈能拋下屯裡地父老鄉親、兄弟姐妹不管?侯老四,你他孃的要是敢再多說一句,
子把你的腦瓜子揪下來當夜壺。”
侯老四苦著臉道:“可是剛才馬三又傳回訊息說,明月匪寇已經過了落馬坡,離這不到五里路了,一會功夫就到了,可你看現在這場面,屯裡的父老鄉親一時半刻根本就走不完哪,我們總不能陪著他們一起死吧?”
“咦!”
張興霸忽然驚咦一聲,咧嘴笑道,“侯老四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了,招呼大夥都跟老子去屯外沙橋崗。”
侯老四的臉色霎時變得一片煞白,顫聲道:“興哥你要幹嗎?”
“幹嗎?”張興霸皺眉道,“當然是去堵明月匪寇了,屯裡的父老鄉親沒有全部進山之前,不準放一個明月匪寇進屯,誰他孃的怕死敢私自開溜,小心老子手裡的雙鐵戟不長眼睛,哼,走!”
侯老四神色慘然,溜了張興霸手裡那對雙鐵戟一眼,狠狠地嚥下一口唾沫,把心一橫嘶聲大吼道:“弟兄們,走了,拼他娘地!”
沙橋崗是進入青牛屯的必經之路,張興霸帶著四十多號屯丁剛剛趕到,前方不遠處的山樑上就冒出了黑壓壓地明月帝國兵,領頭的明月軍官抽出戰刀往天上一舉,一隊神情冷漠的弓箭手就從陣中踏步而出,擺開了散亂地射擊佇列。
看到陣容整齊的明月帝**,侯老四等屯丁一個個全都兩腿打顫,嚇得臉都綠了。
只有張興霸神色鎮定,一橫手中的雙鐵戟,厲聲喝道:“弟兄們都給老子聽好了,哪怕是死也不能放這些狗日地明月匪寇過去!”
“咻咻咻……”
張興霸話音方落,一篷密集的箭矢就從明月帝**中射了過來,張興霸急忙將手中的雙鐵戟舞成一團,將射往自己身上的箭矢紛紛格落,可他身後地屯丁就沒這本事了,紛紛中箭倒在了血泊中,兩波箭矢過後,張興霸身後的屯丁就全倒下了。
為首的明月帝**官又將手中的戰刀往前一引,黑壓壓的重灌步兵紛紛揚起鋒利的戰刀,像潮水般向著沙橋崗席捲而來,張興霸環眼圓睜,仰天咆哮一聲,揮舞著雙鐵戟一個人從山崗上衝了下來。
明月軍官嘴角霎時浮起一抹譏諷地笑意,這傢伙倒是有些勇氣,只可惜是匹夫之勇。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