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搶不出來?”慕容濱濱嘆了口氣,默然不語。吳旬搖頭嘆道一片火海,火舌亂噴,人想稍靠近一些都不成,哪還能搶出糧草來?”
陳敬龍抬目向北望去,只見這片刻工夫,火勢已比方才盛了不止十倍,火光照的半天皆紅;霎,只覺胸中一片冰冷,手足皆顫;喃喃嘆道天亡我也……困守孤城,糧草又失……此乃天亡我城中軍民也……”
慕容濱濱急道這是有人縱火,與老天無干敬龍,速速下令,尋拿縱火之敵要緊”
陳敬龍強穩心神,點點頭,正要下令,卻見數十軍兵押著十餘個繩捆索綁之人快步行來。到了近處,領頭一名軍兵大聲稟道將軍,這些人慾要垂索出城,似有投敵之意;恰被我等巡城撞見,因此拿來,聽候將軍發落”
陳敬龍掃目望去,見那十幾個被綁之人都穿著尋常百姓衣裳,此時全都垂頭喪氣、身軀顫抖,顯是十分害怕;想了想,黯然嘆道罷了人人喜生惡死;事到如今,這些百姓明知城破在即,想投敵求條活路,亦可理解;不要難為他們,將城門略開一下,放他們走吧”
那領頭軍兵答應一聲,欲要帶人離開;慕容濱濱忙阻道且慢這些人當真是尋常百姓麼?我怎感覺有些不大對頭?”吳旬介面叫道大不對頭城中糧草起火不久,便有人想要出城,天下哪有這般巧事?這些人,定有問題”
陳敬龍聽他二人一說,登時也覺不對;凝目望向那十幾個被綁者,沉聲命道都給我抬起頭來”
那十餘人遲疑片刻,其中一個猛然雙膝一屈,跪倒在地,“撲通”“撲通”只是磕頭,口中哭泣叫道小的知了,小的知了求將軍饒命……”
見有人引頭,其他被綁者也都再撐不住;紛紛跪倒磕頭,哀叫求饒。
陳敬龍見此情形,已知糧倉之火定是他們放的無疑,不由怒氣沖天、鬚髮皆豎;厲聲吼道都給我住口抬起頭來”
眾被綁者聽他一吼,嚇的齊齊一顫,立即住口,不敢再出聲哭求;稍一遲疑,無可奈何,只得都慢慢將頭抬起。
諸將目光從眾被綁者臉上掃過;陳敬龍與嚴奇同時瞠目瞪視最中間的一人,異口同聲叫道原來是你”
那人身材瘦小,刀條臉、唇薄鼻尖,一看便不是個心胸寬廣之輩;正是陳家軍軍需官宋平康。以往陳敬龍出兵,不做久駐打算,所以從不帶後勤人員;唯有這次出兵,本就打算要在城中駐守一些日子,糧草軍需都得帶足,所以便將後勤人員也都帶來,以便照管軍需物品;這宋平康身為軍需官,當然也是必來無疑的了。
宋平康見陳敬龍瞪視,眼中兇光閃動,不禁嚇的渾身亂顫、臉無人色;慌叫道下官知……知了陳將軍,您大人大量,饒我這一回……饒我一回……”
陳敬龍緩緩點頭,咬牙恨笑道我正納悶,糧草囤積之處,不許閒人往來,防守甚嚴,怎會有人縱火成功?原來卻正是你這個管理糧草軍需之人下的手,這就難怪了”微一尋思,又問道你只因當初害我不成,因而受責,所以便心中懷恨,趁此兵陷絕境之機,焚我糧草,要置我於死地;是麼?”
宋平康慌道不是……”他身邊一人搶著說道正是如此將軍,他說害了您,既報了舊仇,又能到暗族請賞,求個榮華富貴我們是他手下的勤雜兵,只得聽命於他;縱火這件事,罪責都應由他一人承當……”
另一人搶道我們聽上司命令列事,不算過;將軍,您饒過我們……”
陳敬龍喝道全都住口”冷冷瞪視宋平康半晌,抬手握住劍柄,嘆道像你這般心胸狹窄且又不理為何物之人,當真少見只可惜,我當初不聽忠言,未能儘早將你除去,至有今日之禍唉……不是天要亡我,是我自留禍根、遺害自身,怪不得老天”說著,緩緩將長劍抽出。
宋平康見他抽劍,嚇的體如篩糠,慌急叫道下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