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未來永遠比沉湎於過去更像贖罪，他想，高景還是明白了。

粗糙指腹擦過高景的眼瞼，賀蘭聲音有笑意：&ldo;別哭了，我逗你玩兒呢。&rdo;

賀蘭明月沒事，所有該記得不該記得的他都門兒清，恐怕從此之後還要加上楓嘯林裡高景把自己說哭了的這一件。

高景都不知該先惱怒還是先喜極而泣，他一路繃著臉，卻在回到軍營後被哄了句&ldo;還生氣嗎&rdo;就立刻破功。賀蘭明月勾住他的膝蓋把人抱起來放在簡單的榻上，沒得到答案，只看見他笑眼盈盈的，湊上去親了口高景的唇角。

&ldo;那宇文華怎麼回事?&rdo;高景迎著他的親吻，賀蘭幫他脫那件到了大營就沒換的外衫，單薄地推了賀蘭明月一把，&ldo;先說清楚，別弄我。&rdo;

賀蘭頓了頓道：&ldo;你再仔細想他說的話。&rdo;

高景何等聰明的人，此前關心則亂，眼下賀蘭明月一點就透。他眼神一閃：&ldo;宇文華幫著你騙我?……好啊，這人膽大包天，居然敢欺君?!&rdo;

賀蘭明月沒法給他開脫，含糊地&ldo;嗯&rdo;了聲。

高景頓時怒火找到了個發洩物件：&ldo;你是情有可原，那我還收拾不了他麼?等著回了洛陽，看我不……哎，幹什麼‐‐&rdo;

&ldo;方才還哭哭啼啼的，現在又要發落別人，怎麼不怪我?&rdo;賀蘭明月笑了。

高景道：&ldo;你做什麼都對‐‐唔……&rdo;

熱烈的吻把他的話全部堵住，好一陣深吻後，賀蘭明月才在他不穩的喘息裡道：&ldo;我的主意，你別怪他了。&rdo;

&ldo;……行啊。&rdo;高景伸手去勾那枚耳環，&ldo;那你賠我。&rdo;

賀蘭正埋在他頸間，聞言道：&ldo;賠什麼?好話歹話都被你說盡了，小心眼兒還不准我報復一次麼?&rdo;

高景&ldo;唔&rdo;了下：&ldo;……不準。&rdo;

聲音又軟又輕，更像撒嬌，不若說這才是他真正全然放鬆的樣子，沒有眼淚和沉悶，什麼話都可以往外說也沒怕賀蘭明月會不高興。賀蘭明月聽了，深深以為這才是他喜歡的高景的樣子，不會什麼都推給他自己猜。

不準或者準，至少是個答案。

就像高景說&ldo;長好的傷口也會留疤&rdo;的時候，他聽來內心震動，當即忍不住要愛他。

&ldo;遲了。&rdo;賀蘭明月說，叼著他鎖骨上一小塊皮肉磨了磨牙。

難得溫存，高景的角度能看見營帳的門簾漏進來一絲天光，外面的腳步聲與交談都聽得清清楚楚，光天化日，俱是有些臉紅。

更衣到中途，賀蘭明月吻他一陣突然感覺到有所異樣。他先一愣怔便揶揄道：&ldo;這還沒入夜呢，陛下，不好吧?&rdo;

&ldo;之前連著兩次都看不見你。&rdo;高景主動抱住他的脖子，一直望穿了那雙灰眼睛，&ldo;我就要。&rdo;

&ldo;有人進來怎麼辦?&rdo;

&ldo;……&rdo;

&ldo;又要挖別人的眼睛?&rdo;賀蘭明月說，自己都覺得有點好笑他居然也開始用這個逗高景看他窘迫了，&ldo;等以後吧。&rdo;

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