萼綠華,又像是西王母揚袖送別仙女許飛瓊。
現場觀看的倭人開始時還盡力壓抑著自己,到舞曲演奏了一半,早看得忘了一切,更忘了敵我之分,歡呼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隨後歌姬們將繁富華麗的舞曲快節奏地演繹了十二遍,裙帶飄飛劃出一個又一個圓圈,身上的玉佩不時發出清脆的響聲,此舉又迎來了二十多次的歡呼聲。
等到舞曲像一聲長長的鶴鳴、舞蹈像飛翔的鸞風收起翅膀的時候,四位裁判統計的結果是:“中方贏得歡呼聲七十五次!”
足利義滿氣得直想罵娘,可是又礙於身份不能發作,只能將刀子一般的眼神從眾人臉上掠過。
觀眾們這才想起自己犯了大錯,有些人照著自己臉上就是一巴掌,口裡說著:“我該死,我混蛋!我……我不是人!”
然而這並不能改變統計的歡呼聲結果,目前的形勢是日中之比為兩百比七十五。由於日方贏得的歡呼數必須越過中方的五倍,所以即使第三場中方一分未得,日方也必須拿下一百七十五次歡呼。這,未免太難了。想到這裡,足利義滿的臉都綠了。
這個時候,身著灰衣的神秘老僧又一次從神殿中現出身來,走近足利義滿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聞言之後,足利義滿的臉色頓時大為好轉,站在臺下高聲叫道:“決勝之局到了,有請山口習燕!”
臺下的觀眾面面相覷,顯然對此名字很是陌生。他們紛紛東張西望,想知道山口飛燕究竟是什麼人。
在眾人的千萬雙眼睛注視之下,一個面蒙紗巾的窈窕女子緩緩走上臺來。
自她一現身,葉昊天的心裡便“咯噔”一聲。回頭看蘭兒時,蘭兒的面色也驟然變了。
因為那女子非是別人,竟然是曾經在攝政王府表演獨舞、讓人念念不忘三月不知肉味的舞姬!那是千年難遇的尤物,是妖人苦心培養惑人心智的道具!若是由她心情表演,臺下的觀眾恐怕無人能夠抵得住盞茶功夫。
然而就此將她阻住,不讓她表演嗎?
如此非但道理上講不通,而且有失中華上國的顏面。
蘭兒咬著朱唇微微搖頭,說道:“讓她去吧。反正我們還領先不少,而且後面還有一次機會。”
葉昊天想想也是,於是催動監天尺護住已方之人,靜觀接下來的局勢變化。
那女子的表演很快開始了,她這次的舞蹈與攝政王府時有很大不同。上次的觀眾是中土修養較深的文武百官,所以她的表演含而不露,豔而不淫;此次的觀眾已經或深或淺地沾染了魔性,所以她的舞蹈也變得放蕩不羈淫糜悱惻起來。
西門龍只看了一眼就驚愕地道:“老天,失傳千年的天魔舞再度現世!看來老夫不得不出手了!”
葉昊天急忙忙將他攔住,說道:“不可,龍老代表我方之人,這場表演表面上是光明正大的比試,若是動起手來只怕倭人心裡不服。”
西門龍急得直搓手,擔心無法控制後面的局勢。
豔舞才進行了一小會兒,臺下的觀眾已經喊啞了嗓子,每個人都變得極度興奮,彷彿吃了瘋癲藥一般。再過一會兒,眾人變得越來越瘋狂,很多人跟著狂舞,一邊舞一邊撕扯身上的衣服。
蘭兒已經看不下去了,恨不得出手將臺上的妖人制住。
葉昊天見勢不妙,急忙加強了功力,將監天尺的神力分出一半罩向臺止的女子。
那女子狂舞的身軀如受電擊,頓時渾身顫抖,紅豔的面頰也變得慘白,顯然魔功受到了重創。
她勉力掙扎著又跳了一段,然後實在無法堅持下去,只好跳下臺急急逃走了。
臺下的觀眾全都靜了下來,很多人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口中泛著白沫,彷彿羊癇風剛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