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嘴上說知道了,表情一副『你別多管閒事』的模樣。
丁丁恍然大悟,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狗男男,呸!
到了晚上,江念堯和蔣松準點到家,江嶼伸著脖子往門口看,沒看見林瑟舟。
蔣鬆放下書包,「江嶼哥,我舅舅停車呢,這兒停車位少,不好找啊。」
江嶼問:「他開車了?」
「開啦,他說家裡最近來回的人多了,沒車不方便。」
江嶼點點頭,心想也是,又琢磨著明天去物業那兒租個停車位了。
蔣松沒進臥室,端著一本書,裝模作樣的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沒發現任何變化。江念堯看見了,問他幹嘛呢?
蔣松賤嗖嗖地一笑,對江念堯眨眨眼,回頭又問:「江嶼哥,我舅舅今晚還跟你睡一屋?」
江嶼:「……」
個兔崽子。
林瑟舟剛好進來,聽見了,十分謙虛地開口:「嗯?我睡哪兒?」
江嶼咬著牙,話是對蔣松說的,「這兒就這麼大,要麼他睡沙發,要麼我睡沙發,你分配一下?」
蔣松已經把包袱丟擲去了,嘴閉得也很是時候,他拿書罩著臉,拉起江念堯溜進臥室,說要寫作業,麻利地把門鎖了。
林瑟舟安安靜靜地等熊孩子們消停了,他脫了外套,挺隨意地扔在沙發上,走到江嶼身邊,好像是在哄人,「十七,別理他。」
江嶼打了個哈欠,說:「沒理。」
林瑟舟問:「困了?」
江嶼確實很困,從昨晚開始興奮的神經在此刻終於燃到盡頭,一點兒力也提不起來了,尤其林瑟舟還在耳邊溫溫柔柔地說話,更是在江嶼的意志力下墊了個枕頭,閉眼就能做上美夢。
林瑟舟聽見江嶼說『嗯』,推著輪椅往主臥去。
江嶼的皮外傷沒好全,不能碰水,他自己能簡單擦拭,沒讓林瑟舟幫忙,弄完了,套上睡衣,往床上一躺,還是不肯睡。
林瑟舟問:「怎麼了?」
江嶼笑著說:「沒事兒,我等你呢。」
林瑟舟說好,轉身進浴室洗澡,洗完澡就躺在江嶼身邊。
第一天晚上睡一起略顯生澀,第二天就好多了,這也是循序漸進,江嶼把被子收起一條,林瑟舟躺進來,兩個人睡一條被子。
林瑟舟沒問『我的被子去哪兒了』。愛去哪兒去哪兒,現在氣氛挺好的,他不想破壞了。
江嶼還是平躺著睡,眼皮越來越重,林瑟舟在床頭點了一盞小燈看書,沒看進去多少內容,心思全在江嶼身上。
江嶼越來越迷糊,睡著前腦子裡最後一個想法就是要給林瑟舟換一盞護眼的檯燈,這樣看書太累,傷眼睛——
林瑟舟合上書,心跳終於緩了,困難在修身養性的路上添磚加瓦,屬實難熬,林瑟舟想,要麼算了吧,強塑意志力,弄不好給自己真出一個心率不齊。
江嶼睡熟了,呼吸輕緩平穩,林瑟舟看書困難,盯著人時卻專注又坦然。
不用睡了,看一晚上應該也累不著人,林瑟舟想。
江嶼囈語似的哼了一聲,大概覺得平躺的睡姿不舒服,大腦記憶牽動著肢體動作,江嶼要往右邊翻身,剛偏頭,林瑟舟手掌就墊過去了。
「別動。」林瑟舟俯身,在江嶼耳邊說話。
江嶼縮了縮脖子,眉頭輕輕一蹙。
林瑟舟把人往自己身邊帶,又說:「往那邊得壓著傷口了。」
江嶼稀里糊塗地睜開眼睛,也不知看見了什麼,扯著嘴角微微地笑了。
林瑟舟關了床頭燈,還是貼著江嶼的耳朵,說:「抱著我睡嗎?這兒壓不著。」
江嶼點頭,從鼻腔裡黏黏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