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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文瀾閣裡不會有蛇出沒,沈涵清也就不會遭遇此劫。蘭姨說來說去,也不過是心疼她,對替她“被咬”的人心存感激。

俞宛秋本來以為,經過了這件事之後,沈鶴的妻妾以及他的嫡女和庶女之間,已經勢同水火。向沈涵清示好,就等於跟二太太為敵,沈涵清那裡多半門可羅雀。

可真到了那裡,眼前的情景卻叫她大吃一驚,沈涵清的閨房裡居然坐滿了人。有葉老夫人,馬老夫人,沈鶴的妾畢氏,沈湛的妻子裴氏,妾小范氏,沈淵的妻子文氏,甚至連一向很少露面的程夫人都赫然在座。

俞宛秋驚訝之餘,開始胡亂揣測:難道二太太失勢了,這沈府的風向要變了嗎?

沈涵清看見她,態度依舊冷淡,雖然不像以前那樣橫眉冷對,一副和沈涵淨同仇敵愾,和她勢不兩立的樣子,但仍有著明顯的排拒感。

而且,她的冷淡中,竟隱隱有了一些傲然和不屑。

弄得俞宛秋如墜五里雲中,“做賊心虛”地想:她該不會已經知道那蛇本來是為了對付我的吧?

可聽著房內諸人的交談,明明還在爭論書齋鬧蛇到底純屬巧合還是有人故意製造混亂,若是故意,誰最有嫌疑?

只聽了幾句,俞宛秋就確定,那個該死的真兇並沒有浮出水面。本該是“受害人”的她,也沒有浮出水面。

她心定了,覺得再沒有必要留下來聽七大姑八大姨扯沈府的是非,她本是局外人,最好閉目塞聽,徹底置身事外。

當然最主要的是,床上的病號明擺著不歡迎她。

可惜有人不想讓她走,很快就把話題轉到她身上。開場白是由沈湛的妻子裴氏引出的:“聽說你去了凌記綢緞鋪,還見到了凌記的少東?”

天那,俞宛秋在心底哀嘆,這沈府還有任何秘密可言嗎?

不過她也學聰明瞭,可以毫不臉紅地睜著眼睛說瞎話:“沒有,那時候我還在對街舍豆子呢,林姐姐先過去的。聽林姐姐說,她表哥中途曾帶著表妹去巡店,只待了一會兒就走了,因為她表妹催著要去珠寶行看首飾。”

幾個女人狐疑地看著她,但她們也是道聽途說,誰還敢站出來指責她撒謊不成,本來充滿曖mei的打探活動就此黯然告終。

俞宛秋正打算趁機脫身,沈湛的妾小范氏,撇了撇薄薄的唇道:“聽說這人有名(奇)的眼界高,相看了無(書)數的姑娘,從十幾歲(網)相到現在,楞是沒一個看得上的。他是凌家獨子,家裡還指著他傳宗接代呢,他娘都快急死了。”

在座的所有人立刻表示對商賈身份的鄙視:“一個開綢緞鋪的,也值得跩成那樣?那些真正的世家小姐有眼角瞧他麼?他也就能相些低三下四的人罷了。”

“本來就是”,這回是沈涵清開了金口:“不是低三下四、不要臉面的人,誰肯給他相呢?像我們沈府的姑娘,他要敢說一聲來相看,家裡的人不打得他滿地找牙才怪!”

說這話的時候,餘光有意無意瞟過俞宛秋,毫不掩飾臉上的譏誚之色,而在譏誚之中,又帶了一點身居上位者看著下面螻蟻眾生仍在苦海中掙扎的憐憫。

俞宛秋暗暗詫異,怎麼今天看到的沈涵清跟以往的判若兩人?以前她做沈涵淨跟班的時候,是低調的、隱忍的,只有在為虎作倀時才會顯示出她的刻薄與凌厲。而今的她,似乎已經脫胎換骨,又自矜,又自大,活脫脫就是另一個沈涵淨,甚至比沈涵淨更趾高氣揚。

這是為什麼?難道混帳世子拿來的,是“永州之野”產的“異蛇”,被咬了之後,人會發生某種變異?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從外面來了兩位中年宮裝婦人,一個提著竹籃,一個拎著包袱。

屋裡的人全都站了起來,沈涵清一臉喜悅中帶著無限嬌羞,作勢要下床,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