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教的她?方氏想起前些日子張媽媽的話,說她聽到喻歆房間裡傳來男子的聲音,她本來不相信,讓張媽媽盯緊些,結果好些日子張媽媽都說沒有發現,那時她便留下了一個心眼,竟不知她當真是勾搭起男人來了,還學了武功。
這叫什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還惱逮不到她的把柄,如今她卻是自己撞了上來,自尋死路。
於是,話題一下子就從蘇斌那兒轉移到喻歆身上,老夫人也明顯驚到了,疑惑地看著喻歆。喻歆很想扶額,也許她也該學一下殺人滅口?真是麻煩。
“劉姨娘你休要胡說……”流雲見劉姨娘詆譭自家姑娘氣得牙癢癢的,姑娘心善才教五少爺的,哪有她說的那麼不堪,前些日子她還求著姑娘多關照著五少爺呢,如今出了事,又責怪起姑娘來,真是一隻白眼狼。
喻歆呵斥流雲一聲,流雲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住了嘴,喻歆則是坦蕩地承認:“喻歆自幼身子孱弱,便託斌哥兒去書閣替我找些練骨子的書來,喻歆也是跟著書上的練習,斌哥兒玩性大,才跟著我學了幾招。那並不是什麼武功,喻歆也沒有那個本事,老夫人若是不相信,我房中存有幾本,可以拿來給老夫人過目。”
喻歆不慌不忙,不卑不亢,聽著真像是煞有其事般,不過她倒是說對了,她身子弱那是全蘇府都知道的,那時候她活得多卑微,被欺負得有多慘,那些下人們都是知道的,劉姨娘和丁姨娘也自然知道,誰家後院沒枉死之人?那時候,她們也沒那個閒心去幫一個跟自己無關的人。
其實老夫人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迂腐古板,她關心的只是女子的清白問題,至於武功,強身自保,她也是不太反對的,便瞪了一眼劉姨娘,真是個蠢貨。
劉姨娘被瞪,不敢再言,其實她剛把話說完就後悔了,明明說好要靠上喻歆這棵大樹的,怎麼就得罪了呢,都是這嘴巴累事。
再說回蘇斌的事,綁匪明著說不準報官,又以蘇斌的物件來擾亂人心,逼著她們趕緊交贖金。
方氏轉了轉眼珠子,對老夫人說:“老夫人,斌哥兒可是蘇家唯一的男丁,老爺泉下有知,他也斷斷不會看著斌哥兒受苦不理的,媳婦昨晚一夜未眠,只要一合上眼就看見斌哥兒被用鞭子不停地抽打,還哭喊著問我們為什麼不去救他,要是斌哥兒出了什麼事,將來我們百年後,又怎麼有臉面去見老爺,老夫人,您就聽媳婦說的,咱們還是趕緊交贖金吧,交了贖金怎樣也有一線生機,若是不交……”
方氏沒有再說下去,有些話不用說大家都心知肚明瞭,點到即止就行了,餘下的就讓人各自猜測吧。劉姨娘聽了也是哭喊著贊成交贖金,丁姨娘一直未表態,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自己身上,也淡淡地說贊成。一下子,家中的主子三分之二都贊成先交贖金。
喻歆卻是整個人就緊張起來了,她想說她已經找人去查探了,卻又不能說,誰敢保證這裡沒有被安插耳目,事情未到明朗時,絕對不能打草驚蛇,喻歆只能睜著眼睛乞求著的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也是為難,一方面是她的孫子是蘇家的血脈不容有差池,另一方面她其實是贊成喻歆的做法。然而,正如方氏說的,交了贖金起碼有一線生機,若不交,真惹惱了那幫綁匪,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於是,老夫人當下決定,“喻歆,我知道你也是擔心斌哥兒,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受苦而無動於衷,我決定了,交贖金。”
喻歆聽了整個人都像被抽空了一樣,頹廢地跌坐在凳子上,她好想將她們一個個的腦袋都敲開,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又重新站了起來,一字一句大聲地說:“我、不、贊、成。”
這回不等劉姨娘說,方氏就搶在前頭開口:“我們所有人都贊成了,偏生你不贊成,你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