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中位置是一樣的,但多了一座氣勢恢宏的玄嶽觀,這才是在江湖上地位數一數二的武當派,習武場地開闊平坦,怎麼說也能容納一千人,全是穿著藍布對襟道袍的武當弟子,人家擺個白鶴亮翅的架勢,穩穩的站在那裡一個小時都可以不動彈一下,漠寒瞧得脊背發涼。
除了自己,漠寒還看到了兩個玩家。
只是遠近距離,以及每天上線時間的問題,中國的玩家是強大的,只要有了明確的條件,他們刪號刷上無數次摸索,總有一個兩個是成功的,論壇帖子一發,別的玩家按圖索驥失敗個兩三次,也就成了,即使是很難進的武當派,兩個月間也有玩家入門成功。
不過他們瞧漠寒的眼神,就或多或少有點敵意。
也難怪,接他們來的是武當什麼輩分的NPC,他們就要低一輩拜師,但帶漠寒來的是武當長老懸微真人,武當派目前最高的一輩也就是這了,漠寒悄無聲息的來,悄無聲息的開始他的武當生涯也就算了,但剛一到,三個頭髮都白了的老道人就迎上來,瞥著漠寒的眼神古怪,旋即吩咐開玄嶽觀大門,焚香祭天祭祖師,武當掌教要收徒。
漠寒還沒來得及高興,晾在那裡傻站著,被NPC一道道目光掃得快想透明化了。
就沒有一個自稱是師兄的人來接他一下嗎?
“那啥,師叔…”
“稱寸惲師叔,或者懸微師叔,武當山上你師叔有四個!”
“……”古人可不可以不要有那麼多名字啊。
“我…我不拜掌門為師行不行?”
“不行。”
“……”
“那掌教,咳,我是說我未來師父的脾氣……不,我的意思是,他好相處嗎?”
“肯定不好。”
“……”他可不可以換個門派啊!
悠遠的鐘聲驚破了雲霧,古磬依然響起,穿著各色不同道袍的武當弟子魚貫入內,肅穆莊嚴得漠寒只想抱頭找個地方跑掉,他不喜歡成為萬眾矚目點,所有人都盯他一個會讓他起毛得抖落一地雞皮疙瘩。
臺階太高,晌午的陽光太烈,方向也不對,好吧,漠寒承認他實在沒看清最上面緩緩步出的道人到底長啥樣,就看見一件紫色道袍,上有銀線勾勒的日月星辰,道教是以紫為尊的,隆重祀典時穿的叫天仙洞衣,武當掌教完全當得起最崇的紫色,寬袍廣袖,如懸微真人一般衣前飄有兩條劍形垂帶,那是道門所謂的“慧劍”,意為斷塵脫俗,手持拂塵,輕輕一揮,銀白尾端拂於肩上,緩步走出的時候,漠寒忽地覺得之前連氣都透不過來的壓抑根本就不算什麼,這種彷彿意識都模糊的古怪感覺,瞬間又煙消雲散,好像那種禁錮只是錯覺。
呃,還是太遠,就模糊的看得見是一個人…
黑色的頭髮?唔,跟懸微真人一樣,搞不好武功已經練入化境了,所以看不出到底有多大年紀,說三十也可,四十也行的模樣。
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級。
吶,武當長老都有144,懸微真人貌似還是他那一輩最小的一個,武當掌教怎麼也得170吧。
漠寒正沒邊沒際的胡思亂想,一不小心,與那道人的目光對上了。
咦?這感覺,好熟悉,幽深犀利的眼神,隔了那麼遠,依然看得見清亮漆黑,比南楓鎮河上的船孃明麗的眸子還讓人見之不忘。
梁先生?
不,不對,非常像,但不是,這目光雖是一樣銳利,淡漠,卻有一種清冷空寂的透徹。
呃,或許高手的眼睛都是這樣吧,漠寒怔怔的想。
作者有話要說:你雖然創造了這個世界,但這個世界從來不屬於你’——出自蝴蝶藍大人的《近戰法師》
我個人體會是這句話對寫文的同樣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