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新房被暫時放在了首層,雕花紫檀木的月亮門上,垂了藕荷色的雙合帷帳,帷帳後,鏤花銅鑄燭臺上插著內藏電燈泡的假紅燭,一派喜氣洋洋。
不用丫頭幫手,段祺萍幫她除了喜紗,讓到床邊坐了,祺玉已經喊丫頭秋蘭端了蜜糖水過來,許良辰早晨起來水也沒喝幾口,於是道了謝也沒客氣地用了,祺玉笑嘻嘻接了杯子,丫頭請良辰去換了禮服。
冷麵大少忽然傳出緋聞,眾人還沒弄明白讓這位對女人素來不假辭色的大少動了心思的許家二小姐是圓是扁,沒過多久,倒傳出喜訊,竟是婚姻嫁娶修成正果。大多數人本就心存好奇,在外面更是聽到那些記者紛紛傳言,說新娘子竟是外媒推舉的女記者之花的壓卷之作,想來定是生的不俗,再也隱忍不住地湧了過來。
人很快便擠滿了大廳、新房,坐的站的,笑語喧譁鬧成一片。段祺萍眉眼精靈,見勢不妙,忙喊丫頭倒了香茶,引著許良辰給眾人端茶倒水,十分殷勤客氣,許多本來想鬧房的小姐、太太,見新娘子這般自覺,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正在可有可無間,卻聽一旁一聲輕俏的嬌笑:“真是不能不信,天下事都有個緣法。大姐和二小姐這樣投機,真令人羨慕……二小姐之前,就和大姐住在一塊,這回更好,直接做了一家人;你們看兩個妹妹,也和二小姐這樣親密……這才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大少和二小姐自是一對璧人,可之前,那些沸沸揚揚,誰曾想到會有這段姻緣……”
聽到聲音嬌媚有些熟悉,許良辰不由抬眉看去,想不到竟是耿文請,看著她有些眼熟的淡紫色暗紋銀線牡丹的旗袍,許良辰心中一動。
她的一席話,正敬茶的許良辰並沒有往心裡去,權當說笑而已,祺萍姊妹素來對耿文清的心思看的清楚,明白話裡有話,似乎說許良辰走段祺萍的路子,接近段奕桀,所以有了後來人為的緋聞,卻想不到竟給她好夢成真。只是當著滿屋子的人,也不好反駁,於是相視一眼笑了笑。
有不知內情的女賓卻接了話頭,笑道:“之前還覺得大少對女人總是敬而遠之,現在看來,分明是假相——身邊有了少夫人這樣的美人,可不是把其他人都看作庸脂俗粉,哪裡入得法眼?不過藏的也太過隱秘,這戀愛經過必定是有趣的。”
耿文清笑的意味深長:“這段情史說起來比小說還有味道,二小姐實在不妨詳細報告下,諸位可贊成?”她本就語音柔軟,此時更特意婉轉了音調,提議聽在耳中越發地誘人。
不少夫人、小姐都笑著連聲贊成,有的更熱烈鼓起掌來,聲聲催促:“雖然以前沒見過,不過大多是熟人,新娘子不必害羞,說的越詳細越好……”
有的更幫忙端茶倒水,笑道:“茶已經喝足了,新娘子快不必辛苦,請坐報告就好。”
氣氛更加熱烈起來,許良辰看著眼前男男女女的笑臉,心急跳著,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應付過多少大場面的她竟有些不知這樣的場面該如何是好。祺寧已經結婚,明白其中況味,暗暗讓丫頭取了糖果等物,笑著幫忙應付:“這是朋友捎來的英格蘭特產,請大家嚐嚐……”
有人便接了過去,有的卻對她的目的看得明白:“二小姐,這糖當然要嘗,可報告還是要做的,您可不要想打馬虎眼。”
祺寧笑的無奈地看了良辰一眼,燕州習俗,新婚鬧房不分長幼尊卑,自家姐妹也不能太過阻攔,這可怎麼辦?
正在犯愁,卻見盧夫人和四夫人吳雯絹一臉笑容走進來,耿文清乖巧地迎上去,盧夫人微微點了點頭,見許良辰在丫頭協助下正給賓客敬茶,不由一笑:“請諸位見諒,新婦初來,招待不周。”
大家笑著紛紛說著奉承的好話,接著又要求報告戀愛經過,吳雯絹接過話頭說的調侃圓滑:“大家都知道我們大少的外號吧?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