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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段奕桀傳出緋聞,段政勳不僅沒有不高興,還為兒子開了竅而暗地喜歡。派人暗查,傳回來的訊息卻讓他皺眉,許家那位二小姐,不僅對大帥府避之猶恐不及,眼睛裡根本沒有他看重的兒子。
許良辰跟在丫頭身後,走過風雨廊,轉彎處是院外一樹花牆,卻見一身暗紫繡花旗袍的盧夫人正在不遠處和一個身材高大的戎裝男子輕聲說著什麼:“……既然娘已經提了幾次,二妹這些年也心苦,你就裝裝糊塗做回阿翁,讓祺萍回來看看吧……”
聽這口氣……許良辰心念一動,難道是段大帥?男子揹負了雙手踱著步子,驀然抬頭看過來,卻是劍眉緊皺,三角有稜的雙眼微眯,利光閃閃,嘴唇緊抿,臉色深沉。
那樣的威重和迫人氣勢,除去帥府的主人不會是別人。許良辰心中急跳數下,但想到自己退步抽身還需要這位點頭放行,便慢慢平復了情緒,靜靜走過去。
盧夫人注意到了丈夫的目光,於是不再說話,等許良辰有禮的問好,也淡淡含笑不動聲色地頜首打了招呼,看了丈夫一眼,卻沒做介紹。
許良辰沒有停留,問完安便進了院子。
段政勳灼灼的目光一直看著她走進大門,這位許家小姐的鎮定從容讓他暗暗頜首。不愧是挑剔的兒子看中的,容貌自不用說,明知是自己,既不諂媚討好也不驚慌失措,這身氣度就不是尋常女子能有的。
“大帥可見了,覺得怎麼樣?”盧夫人走過來,輕聲問道。
段政勳點了點頭,沿著小徑向外走去,低沉的話音斷斷續續從花樹後傳出來:“也罷,既是這樣,就定了……不過,不必著急,再怎麼說都是世家小姐,還是留洋的……未免傲氣,脾氣也倔……就按我說的辦……”
盧夫人送了段政勳離去,看著丈夫的背影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本想借著老太太精神略有好轉和老大的事,說服他讓祺萍回來,誰知還是不鬆口,這爺倆,唉。
許良辰上樓,見三姨娘站在廳裡,丫頭們忙忙碌碌卻鴉雀無聲;段奕桀站在內室與客廳中間的位置,側臉看著裡面。
和三夫人打過招呼,見她正從丫頭手裡接過一碗湯藥,便笑道:“老人家精神可好?”順手把托盤接了過去,三夫人笑著回答,眸光在段奕桀和許良辰之間一轉,老實沒有推辭任由許良辰端了藥:“老太太正等著呢,就辛苦許小姐了。”
雖說是真心想端,但是她的不客氣還是讓許良辰微微一窘,便也沒說什麼,轉身走進去。耿文清正扶了老人起身,見許良辰走進來,笑容微滯,旋即伸出手:“這些事怎敢勞動許小姐?請坐我來…。。。”
話音未落,三夫人在門口笑著說道:“耿小姐,夫人有請,在樓下呢。”
耿文清一頓答應,忙起身走下去。許良辰問了老太太安好,接著一匙一匙慢慢服侍著吃了藥,收拾好了才坐下來。老太太精神還不錯,拉了她的手說了些家常。
段奕桀走進來,一邊遞了水過來,一邊說道:“奶奶,聽說北京有名的中醫施仲安來了燕州,父親已經派人去請了;還有,我請了個西醫洋大夫,奶奶一起聽聽他怎麼說好不好?”說著看了許良辰一眼:“她是留洋回來的,西醫究竟好不好她最明白,奶奶不妨問問。”
聽到施仲安的名字,許良辰心中一動,他和江姨丈自稱知己的……再聽段奕桀的話音,老太太似乎是不接受西醫的,便接了茶杯,附和著段奕桀的話,和老人說起中西醫的話題。
見她和段奕桀一唱一和,老人心中歡喜,對西醫排斥的心思也淡了很多,笑著點頭答應。說了一會話見老人有些疲倦,許良辰服侍著躺了,二人方退出來。
老人今天沒再挽留,自己應該可以回家了吧?許良辰想著心事,不知不覺隨段奕桀走出院子。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