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軍裝、腰配長劍的軍官。
兩天後媒人進門,蔡舒揚驚愕地知道,那天在河邊邂逅的男人竟是當地有名的軍閥段政勳。蔡舒揚及父母自然早就聽說段政勳不僅有妻室,還有一房妾室,讓一個妙齡少女去做一個年長自己不少的軍閥的三姨太,蔡家沒有任何思想準備。
蔡父蔡母也無意巴結權貴,於是婉言拒絕。
但段政勳在孟州已是實力雄厚的軍閥,當地官員正愁巴結不上,聽說此事後再三威逼利誘,蔡家不堪其擾,萬般無奈之下,終於在花開的早春,十九歲的蔡舒揚上花轎進了段府。
蔡舒揚是位吃苦耐勞的女子,嫁與段政勳時正值南方軍擴張勢力最猛烈的時期,其時盧夫人和二夫人邵亦珍均因水土不服、身體欠佳住在孟州和雷安,只有蔡舒揚和接著進門的四夫人吳雯絹,始終跟隨段政勳南征北討,即便是鏖戰最艱苦的時刻,也不曾少離,堪稱段政勳的隨軍夫人。
雖然當初畏於權勢不得已而嫁,但經過幾年的戰爭洗禮,蔡舒揚與端政勳的關係逐漸有了好轉。期間,蔡舒揚生下段府次女祺寧。
蔡舒揚出生寒門,卻欣羨有學問的人,祺寧出生後,她再三懇求,得到盧夫人同意進了孟州女子第一師範學校讀書,靠著自己的聰慧和勤奮進步很快。誰知事情被段政勳知道,覺得有損自己大帥府的尊嚴,斷然下令蔡舒揚終止了學業。
求學破滅令蔡舒揚十分痛心,隨後在祺寧的成長與婚嫁等事情上,性格柔中帶剛的她和丈夫的分歧日益加大。違心嫁進段府,蔡舒揚覺得已是終生悔恨只事,對段政勳以女兒的婚事攀附權貴深惡痛絕,為了抗爭段政勳既定的婚事,曾帶了女兒一氣之下回到孟州老家,直到盧夫人從中斡旋婉言勸說婚事作罷,性格剛強的蔡舒揚才回到帥府。
但從此與段政勳的關係卻勢同水火起來,女兒出嫁、段老夫人搬來燕州後,這位三夫人索性以侍候婆婆為名,搬到了段母居處,跟隨段母吃齋唸佛,與丈夫分居,府裡的事也從來不理會。
今天突然讓人打電話找自己,段奕桀既意外又納悶。
匆匆回到大帥府,丫頭說三夫人在小白樓等大少,進門便見三夫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著一份報紙,段奕桀忙打招呼:“三姨,您找我?”
蔡舒揚一身素色旗袍,依舊風韻清麗的臉容微微一笑:“老大,我有事問你。”
段奕桀揚眉,蔡舒揚看著他坐下,開口問出的,卻是早晨四夫人問過的那個問題:“老大,你和許家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段奕桀微怔,四姨之前見過許良辰,想騙她不容易,不過想到四姨為人圓滑,只要自己把事情說明白,她阻止的可能性不大;而三姨娘性格剛直,素來厭惡強取豪奪為虎作倀的行為,所以在段奕桀看來,早上那出戏就是演給這位看的。她怎麼會忽然問出這樣的話?難道看出了問題?
沒等段奕桀回答,蔡舒揚幽幽嘆了口氣頗是自嘲地說道:“本來這件事不是三姨該管的,但見了那位許小姐之後,卻忍不住想問你一句,老大,你是真心喜歡這位二小姐,還是隻想演戲?”
連演戲都看出來了?段奕桀情不自禁地挑眉看了看蔡舒揚,有絲不自在地道:“三姨,我……”
蔡舒揚淡淡看了他一眼:“三姨雖然沒什麼文化,好歹也虛長了這些年紀,人家小姐可不止臉紅尷尬,難道不是你做的孽?我和你四姨眼還都沒花呢。”
三夫人很少有這樣言語犀利的時候,段奕桀微蹙了眉頭。
蔡舒揚接著語重心長地勸道:“老大,我和四姨都覺得那位許家小姐很不錯,端莊大方,不卑不亢,又是留洋的才女,人也正氣,無心攀附權貴,若不是真心喜歡,你可別誤了人家……”觀察著段奕桀的臉色,三夫人忽然調侃地笑道:“我和你四姨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