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保持著坐在辦公椅上的坐姿,長腿交疊,閉著眼,正靜靜聆聽樓下戲臺上青衣的戲腔,神態很是入迷。
聽見梅景逍的聲音,梅鳳年應道:“怎麼了。”
“徐叔說,你告訴他,按照宛陽的喪事習俗,每過一個鐘頭就要給蝶姐上一次香。”梅景逍說,“下一次上香的時間快到了,讓我過來請你。”
梅鳳年:“知道了。”
梅景逍離去。
這時,戲臺上的《白蛇傳》唱到了高潮部分,水漫金山寺。
梅鳳年仔細聽著,睜開陰沉滄桑的眸,視線不自覺便看向了窗臺邊。
風吹花落。
那株最難養的垂絲茉莉,終究還是謝了。
兩行淚安靜滑落,被梅鳳年抬手一抹,消失於無。
凌晨,世紀大廈。
濱港第一摩天高樓孤獨而沉靜矗立在夜空中,人站在天台上,這座繁華都市的絢爛與陰暗,便能輕而易舉地盡收眼底。
夜已極深,整座大廈空無一人,空曠的天台上風力極大,凜凜如嘯,像是某種獸類瀕死的怒吼。
周清南走上天台時,遠遠便瞧見兩道修勁頎長的背影。
他臉色極冷也極靜,沒有一絲表情,徑直朝兩人走去。
這頭。
聽見背後的腳步聲,丁琦眉毛挑了下,率先回過頭。
看見周清南,丁琦臉上立刻綻開一朵比菊花還燦爛的笑顏,揚手熱情似火地招呼:“老大,這兒這兒!”
周清南踏著步子過來,直到近到兩人身前,丁琦身旁的高個兒青年才總算轉回頭,露出廬山真容。
這人身形高大而筆挺,穿一件簡單的白襯衣,底下褲子寬鬆,一雙腿長度逆天。五官長得極其出挑招搖,既美又俊,嘴裡咬根菸,看著匪氣與正氣並存,絕非等閒角色。
看見周清南,對方眉峰略微一揚,視線不露聲色地便掃視完一圈。
兩個同樣高大冷峻的男人就這樣無聲對視,淡淡打量著對方。
“咳!”
這時,旁邊的丁琦用力清了清嗓子,跟春晚主持人似的,換上一副字正腔圓的播音腔,道,“接下來,就由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
沒等一旁的小丁同志把話說完,他身旁的高個兒男人便先一步開口,將丁琦打斷。
“中國人民解放軍蛟龍突擊隊,沈寂。”說完,沈寂朝周清南伸出右手,“幸會。”
周清南頓半秒,也把手伸出去,沒有語氣地說:“中國國家安全域性特勤大隊,餘烈。”
世界在這一刻安靜。
只有風亙古不變地吹。
沈寂平靜地注視著周清南,周清南也沉默地瞧著沈寂。眼神交鋒,一時間,二者誰都沒有說話。
“欸,你倆能不能別在這兒惺惺相惜?能不能別在這兒深情對視?”丁琦在旁邊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酸不溜秋道,“就跟你倆是哪部電影的雙男主、終於完成世紀會面似的,完全拿我當空氣啊?”
沈寂瞥丁琦一眼,涼涼道:“老丁,知道為什麼你身手這麼好,你們領導還總是不讓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