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來了以後能給他們帶來一點福利的。別的福利我也就不想了,但是這次拖欠的工資,無論如何還是得想辦法發下去。至於該怎麼籌措出這筆錢,大家有什麼辦法嗎?”
陳慶東定下了這個調子之後,會議室裡立刻一片沉默,沒有一個人說話,只能聽得見別人大家吞吐香菸的聲音。
陳慶東見沒有人接招,在心裡冷笑一聲,心想這個廠務會的成員恐怕除了自己之外,都已經被郭少強拉攏到麾下了吧!
見沒有人說話,陳慶東便主動點將道:“趙廠長,你也是廠子裡的老員工了,可謂經驗豐富,你有什麼好辦法解決這件事嗎?”
趙明波見陳慶東點自己的名發言,便有點緊張,首先便向郭少強瞥了一眼,見郭少強一副石佛的模樣,一點表情都沒有,心裡就更加沒底了,不知道該怎麼表態好。
陳慶東假裝沒看見趙明波看向郭少強的眼神,也不說話,默默的抽著煙等著趙明波開口,反正趙明波總不能裝作沒有聽見的自己話吧!
趙明波沉默了十幾秒鐘,才終於哭喪著臉說道:“陳廠長,我是分管生產的副廠長,對財務和經營銷售這一塊都不怎麼了解,也沒什麼法子啊。”
陳慶東看的出來趙明波就是郭少強的一個跟班,雖然掛了個副廠長的名號,但其實沒有什麼地位,所以也就沒有指望他能說出來什麼意見,便沒有搭理他的話,直接又對財務科長段彬說道:“段科長,要是把拖欠職工的這些工資全都發下來,大約需要多少錢?”
段彬沒有去看郭少強的臉色,直接說道:“咱們廠現在在職的普通職工有兩百多人,再加上一些中層領導,如果把拖欠這些人的三個月工資和獎金全都發下來,大約需要四十多萬,接近五十萬吧。”
陳慶東問道:“我前幾天看你給我的財務報表,咱們廠的賬戶上不是還有大約一百萬的現金嗎?能不能先從賬戶裡把錢取出來,給職工們發了工資?”
段彬便假裝很無奈,語氣裡卻帶著一些諷刺說道:“陳廠長,咱們賬戶裡是還有一百萬左右的現金。不過陳廠長你可能是以前沒有在企業工作過的原因,不瞭解具體經營企業的情況,要是從咱們賬戶裡拿出來這五十萬給職工們發了工資,那麼咱們廠的資金鍊就一下子得繃得緊緊的,一點彈性都沒有了!實際上,從唐旭東廠長在咱們廠裡主持工作以來,就定下了一個規矩,那就是無論如何,廠子裡的現金不能低於一百萬,這也是能保證咱們廠保證不會因為資金鍊斷裂而出問題的最低值了。”
段彬的這番話讓陳慶東心頭火氣,他直視著段彬,說道:“段科長,你說的很對,我以前確實沒有在企業工作過,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是我鎮政府工作過,在我看來,不管是一個企業,還是一個政府,作為領導,說白了就是帶著大家過日子,還要爭取把日子過得好。怎麼才能把日子過得好,首先一條就是要保穩定。但是我說的這個穩定,不是你說的那個防止資金鍊斷裂的穩定,而是人心的穩定!”
“段科長,我不管你說的那個能保證咱們廠資金鍊不會斷裂的最低值是怎麼算出來的,是不是經過了科學的計算,也不管這個數字是誰定下來的,我只知道一點,要是咱們廠的一線職工連工資都拿不到,那咱們廠就絕對不會穩定!你們別忘了,在我來上任之前,那些職工們已經去縣政府上訪過了!咱們木雕廠畢竟還是國家的資產,保工資、保穩定是縣政府對各鄉鎮的最低要求,對咱們廠也同樣適用!”
“段科長,我不管你有什麼其他的理由,現在我強調一點,在三天之內,必須把拖欠職工的工資全都發下來!”
陳慶東來到木雕廠做廠長以來,不管對任何人都是一副很和氣的樣子,從來沒有對任何人發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