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轉彎抹角。”
亮聲苦笑:“事情總要從頭說起。”
他這樣說,等於已經承認了確然有重要的事情要對我說,使我更性急想知道,然而這時候白素向我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阻攔亮聲的說話。
我還是說了一句:“請長話短說!”
亮聲點了點頭,通:“杜良醫生第一步工作,就是選擇他認為適合進行知識轉移的複製人。”
聽到了事情和複製人有關,我不禁皺了皺眉——關於複製人的問題十分複雜,複雜到了使我只想逃避,不想接觸的地步。
亮聲看到了我的反應,略停了一停才繼續:“我們不知道他需要的標準是甚麼,只好允許他對所有的複製人進行選擇的測試,只知道他是在測試複製人的腦電波——”
我揚了揚手,道:“等一等!複製人完全沒有思想,有其麼腦電波?”
亮聲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沒有思想,並不等於沒有腦電波,只要是活的腦,就會產生腦電波。”
這就是我不願意接觸有關複製人問題的原因之一:實在太怪異、太難令人接受了!
複製人當然有腦,腦也當然是活的。
可是這活的腦,卻一無所有,是空的!
空的、卻又是活的腦,究竟能不能算是屬於人的腦?進一步的問題是:只有空腦的複製人,能不能算是人?
這些問題,不但是我想逃避,不願意接觸,在複製人已經可以出現的今天,全人類都在逃避這個問題,許多所謂先進國家,紛紛立法禁止複製人,就是逃避問題的證明。
當時我哼了一聲,表示對這個問題,沒有深入研究的興趣。
亮聲繼繽道:“經過了三天的篩選,杜良醫生選出了一位複製人,作為他知識轉移的第一個物件——”
我再度打斷了他的話,因為在他的話中聽出了一些古怪——他在提到了複製人的時候,稱呼是“一位”,而不是“一個”。
他為其麼要用那樣尊重的稱呼?
我首先想到的是,在勒曼醫院中的複製人,作用是作為“後備”,是需要的時候,摘取他們身體的某部份之用。普通人當然不會是勒曼醫院的目標,在勒曼醫院有複製人的人,都是地球上非富即貴的重要人物。
被杜良醫生選中的是甚麼人的複製人呢?
雖然可以肯定必然是一個重要人物的複製人,可是重要和重要之間,有程度的不同——一個普通的富豪和一個國家的元首之間就有差別。
而強國的元首和小國的元首之間,又有差別。
如果杜良選中的是一個強國元首的複製人,那情形就會是難以形容的複雜和怪異了!
設想這個複製人,在進行了知識轉移之後,當然不是隻有“空腦”的“後備”,而變成了真正的人,而且是具有非凡知識的人。而這個人的外形,卻又和一個強國元首一模一樣,由此會衍生出甚麼樣的事情來?
我無法想像,只是覺得事情很嚴重——其嚴重的程度,可能遠遠超過我的感覺。
白素在這時候,顯然和我有同樣的想法,所以我們一起問:“杜良醫生選中了甚麼人的複製人?”
在亮聲說了那些話之後,我們有這樣的問題,是非常自然的事情。可是亮聲在聽了我們的問題之後,神情怪異莫名,複雜無比,望看我,不知道他想表達甚麼情緒。
我和白素看到了他這樣的反應,都怔了一怔,白素突然震動了一下,立刻也用幾乎和亮聲那樣莫名其妙的神情向我望來,我攤了攤手,向白素道:“你想到了甚麼?”
白素並不回答,卻轉向亮聲,亮聲居然知道白素是在問他問題,而且看來更知道白素在問他甚麼,他立刻點了點頭。
看到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