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夥人都在互相的打量。
德叔面露微笑,他剛要說話的時候,那嬉皮士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身體後仰,兩隻腳交錯著放在會議桌上,囂張的嚷嚷道:“不是吧德叔,你們這麼多德高望重的前輩,關起門來討論的結果就是他?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富家子?你們不會都老糊塗了吧?”
“閉嘴呀黑皮!怎麼跟德叔說話呢?”
德叔旁邊,一個壯漢拍案而起,對嬉皮士怒目而視。
黑皮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正常說話呀,只不過我這個人比較誠實,難道誠實也有錯?”
黑皮一臉無辜,他身後的一群紅綠燈頓時發出一陣鬨笑,毫不掩飾其中的幸災樂禍。
“你……!”那壯漢更怒。
此時德叔抬起手掌,制止了壯漢發火的舉動:“好了阿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阿辰是吧?坐吧,等你很久了!”
陸辰看了一眼黑皮,忽然覺得事情有意思起來了。
他笑了笑,拉出椅子坐下。化骨龍緊跟著坐在他旁邊。
德叔微笑:”阿辰,我很早之前就聽過你的名號了,見面還是第一次。這也難怪,我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退休了,本以為能夠安安穩穩的過完下半輩子,找個風景秀麗的地方把自己埋了,沒想到一隻腳踏入棺材後,還要被人拉出來主持大局!”
“知道自己快嗝屁了,還不老老實實在家裡待著,還出來搶風頭?”黑皮不滿的小聲嘀咕著。
那壯漢怒目圓睜,但並沒有在出生呵斥。
德叔也不生氣,依舊笑眯眯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社團的規矩擺在那裡,只要一天是社團的人,那麼不管什麼時候社團需要你,都必須頂上去,這不是一個人意志而能改變的東西!黑皮,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說,沒有必要在那裡面說怪話。你不是三歲小孩子了,應該知道沒有人會因為這個慣著你!”
“直說是吧?好!我早就想直說了!”
黑皮忽然放下雙腳,猛地一拍桌子,大聲道:“我黑皮七年前上位,一個頭磕在地上,就被束縛打算去濠江打前站,這七年以來,我兢兢業業的發展堂口,沒有一天懈怠。
七年前我帶著五個兄弟過去,只有一間酒吧,一間舞廳可以棲身,七年以後,我在最繁華的香舍道,拿下了半間賭廳,還有三間酒吧和兩間檯球電玩室,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生意。
每個月不說進賬有多少,光是手下養著的弟兄就超過了兩百號人。
七年來我沒有出過一絲紕漏,我就想問一問,憑什麼這一次選龍頭,我連提名都沒有?”
黑皮越說越氣憤,不停的拍著桌子,加強自己的氣勢。
陸辰也要有興趣的看著他,原來這傢伙是濠江分堂口的。
只是之前怎麼沒有聽過?
賭廳證明生意可不得了啊,就算只有半間,每個月收個兩三千萬港幣只是灑灑水。
而且這只是表面上的營收,賭廳擺在那裡,就代表著和聯勝有資格參與頂層遊戲,甚至組建外圍賭局。
這同樣是一塊巨大的肥肉。
只是如果濠江的堂口這麼肥的話,為什麼從來都沒有聽過“長老會”提起過?
果然,黑皮說完之後,德叔便慢條斯理的開口了:“我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不過,你不是早在六年前,就已經過檔到德字堆了嗎?為了這件事,社團一連派出區的三撥刀手,仍然沒有解決的問題,因此便不了了之了。早在那個時候,你就已經不是社團的人了,現在突然跑回來要繼任龍頭,你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德叔!你老糊塗了!”
被人直言戳穿,黑皮半點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沒有,反而大言不慚的道:“現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