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仗著酒勁,跌跌撞撞地跳上了主位臺階,拽著沈眉山的衣袖搖,紅著臉嬌嗔道:“葉兒實在喝不下了,大哥幫我代酒嘛,好不好?”她的唇因沾染了美酒,更加嬌嫩欲滴,明亮的眼睛在夜色的渲染下燦若星辰,身上散發著少女的幽香。
不知不覺,這樣的嬌憨中竟隱隱約約透出令人無法抗拒的魅惑。
磊落如沈眉山也如果被蠱惑一般,情不自禁地答應道:“好。”
葉然歡呼一聲道:“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她似乎是體力不支一般踉蹌了一下,倒在沈眉山的懷中。
他修長的手臂環著葉然的腰扶住她,身體中的熱氣升騰而出,他笑著掩飾道:“看來皇妹的酒量不佳,我便代她敬了這一杯。”
飲罷,沈眉山吩咐桃枝送她去青荷宮歇息。
沈子墨一直靜靜望著葉然,面如冠玉,神色淡然,沒有人能看出他內心在想些什麼。
家宴結束,他撇下侍奉之人,獨自來到半月湖。四周悄然,只有風吹過湖面激起流水的聲音。
今夜繁星滿天,隱隱能看見天空中的銀河,浩瀚無垠。沈子墨坐在輪椅上舉頭望向天空,星輝倒影在他的臉上,彷彿覆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華,恍若謫仙。
“真巧,在這兒遇上了三弟。”
沈子墨低下頭看見華沁倚在楊柳邊,手上還舉著一個夜光杯,“我不勝酒力,在湖邊醒醒酒,二姐呢?”
“三弟和我們的新皇妹一樣酒量太小了,真不像我們沈家人。今晚我還沒喝夠,到這兒就著湖畔月色下酒。”華沁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繼續道:“說到我們的新皇妹,那小丫頭我原先還以為她是你媳婦呢,沒想到搖身一變倒成了妹妹,真是離奇。”
沈子墨不接她的話頭,問道:“今夜二姐不回呂府了嗎?”
華沁暗自惱恨沈子墨總是輕描淡寫地繞過她的話題,還屢次提到她夜宿宮中不合規矩的事情。
她舉舉自己手中的酒杯道:“沒見我在借酒消愁嗎?回到府中只會愁更愁。”
沈子墨道:“二姐有什麼憂愁不妨說出來聽聽。”
華沁又喝了一口酒,道:“你我是自家人,我又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也不瞞你了。如今父皇母后皆為病重,由皇長兄代為治國,看這情形,離他親政的日子也不遠了。”
在宮中說這樣敏感的話題,沈子墨對於這位二姐的“心直口快”皺起眉頭,想要阻止她繼續往下說。
然而華沁卻搶先做了個阻止的動作道:“你先聽我說完。原本你在渠城有些勢力,呂家駙馬也是手握兵權的,二者旗鼓相當,當日我也想著正好與你作對能維持平衡,好讓皇長兄放心,不至於立刻打壓。只可惜如今你已成……只留下呂家一家獨大,不定哪日就要大禍臨頭了。”
華沁眼中蒙上了一層憂愁,竟不似作偽。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沈子墨不好再打太極,於是道:“二姐想怎麼做?和我不只是要單純訴苦吧。”
華沁摘下一枝柳條,道:“不如我們聯手…”
☆、14波譎雲詭
華沁摘下一枝柳條,道:“不如我們聯手…”
沈子墨笑道:“二姐在說笑吧,你也明白我已成這般模樣,皇長兄怎會費心思對付我。我又哪來的勢力幫助二姐呢?”
“李浩留下來的驃騎軍的歸屬大家心知肚明,三弟又何須我言明呢。你我都懂,鳥盡弓藏兔死狗烹,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呂家若倒了,你以為你還能安然麼?倒不如你我聯手…”
華沁看著沈子墨,做了個殺的手勢。
這個三弟無論是性格還是長相,都是一副溫吞的樣子,就連他們在商量陰謀詭計,他的臉上還是悲天憫人的慈悲模樣,華沁忽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