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緩慢、沉重,可謂步履維艱的走到大堂中間,李誦抬起頭看向坐在對面御案後的趙子良,這在王府大臣們官員們看來無禮至極,他現在可是謀逆首犯,宣王的爵位也被削去,一個謀逆首犯見了攝政王竟敢不跪?大臣官員們無不怒目而視,紛紛呵斥:“大膽,見了大王還不快快下跪請罪?”
李誦冷笑,看著趙子良道:“終歸是要一死,跪與不跪有和區別?我又何必作踐自己?”
趙子良舉起手阻止大臣官員們繼續呵斥指責,看著李誦道:“這才像保皇社最高龍頭應有的氣度,之前那個替身差得太遠了!李誦,聽說你要見孤?孤的空閒時間不多,希望你不要耽擱!”
李誦道:“我只有一個問題想問攝政王,十三年前,我父親在征討李靈曜叛亂的過程中被流矢射中,撤回滎陽之後重傷而死,我想知道他是不是你害死的?是不是你為了鞏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故意派我父前去統兵平定叛亂,讓他死在了戰場上?”
趙子良皺起了眉頭:“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而憎恨於孤,暗中結黨密謀叛亂,反對孤攝政?”
李誦沒有狡辯,直接乾脆的說:“至少一半原因是!”
“那另一半原因呢?”
李誦道:“另一半就是你竊據我大唐國之重器,不肯歸還於李唐皇室,你難道敢說你不是貪戀權勢?你若不貪戀權勢,為何遲遲不肯把親政大權歸還給皇帝?”
“哈哈哈”趙子良一陣大笑,“小子,你若想用這個小孩子的把戲激將孤,那你也太幼稚了!孤不可能因為你一句話就主動把軍政大權交出來,就算孤交出來,交給誰?試問誰有能令天下臣服的本事和威懾力?交給你嗎?還是宮裡的皇帝?並不是孤想執掌大唐國之重器就一定能夠坐穩這個位置的,如果孤沒有這個本事、做得不夠好,不用你們皇室中人反對,天下百姓都不會答應,他們會反對孤、他們會揭竿而起,但是你現在看看,除了你們這些跳樑小醜在耍著無聊的把戲之外,還有誰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了跳出來自尋死路?孤坐在這個位置上並不是孤是要一直霸佔著這個位置,而是天下百姓們的選擇,也是歷史的選擇,如果有一天出現了一個能夠取代孤的人,天下百姓們會主動選擇他代替孤,歷史也會讓孤主動下臺!”
李誦並不為所動,連連冷笑,“你這種人行事總是喜歡為自己披上一層漂亮的外衣,你可以哄騙那些愚昧的賤民,卻哄騙不了我和朝中上下官員大臣和天下有識之士,你的謊言終將會被戳破!我不想跟你就糾纏這個問題,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害死我父王的,我自知必死無疑,我只是希望在臨時之前知道爭相,你若不告訴我真想,我就算做鬼也不放過你!”
趙子良看著李誦,良久,對旁邊的李泌揚了揚下巴,“李泌,你告訴他真相,讓他死得瞑目!”
李泌站出來對李誦拱了拱手道:“宣王殿下,當年之事,下官是親身參與者,下官並不是從西秦來的官員,是大王上任攝政王之後才來王府做事的,因此下官的話應該可以讓宣王殿下相信!當年李靈曜叛亂,原本攝政王是打算讓臧希晏將軍統兵為帥的,但當時臧將軍在淮南收拾剛剛平定的亂局,而郭子儀又在鄧州一帶練兵,攝政王就把此事拿到朝堂上讓大臣們討論,到底任誰為帥,大臣們還經過一番激烈的爭執,最後是太子殿下主動站出來請戰的,這件事情直到如今還有不少大臣都知道,這是做不得假的!”
李誦當即恥笑:“哈,區區一個鷹犬走狗的話也能相信?”
李泌聽了這個話當場氣得一張老臉漲成了絳紫色,指著李誦:“你你”
李誦並不理會他,繼續道:“就算我父是主動請纓,焉知這不是你和這些鷹犬走狗們早就暗中策劃好的引我父主動站出來的?”
趙子良看著李誦,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