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小由,我問你,萬一有一天你從人家手上獲得的禮物,結果卻是另一個人的重要東西,現在人家上門來跟你要,你該怎麼辦?”天晴趴在櫃檯上懶洋洋地問道。“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你是說送你禮物的人要把禮物要回去嗎?哪有這種事!東西送你,就是你的了呀!”“是這樣嗎?”
“當然是這樣!不過有一種情況例外。”
“什麼情況?”天晴立刻抬起身,洗耳恭聽。
小由俏皮地眨眨眼,解答說:“送你禮物的人,如果是用非法手段取得這物品的話,原主人來跟你要回去,你也不能拒絕吧?贓物就是贓物,管你是路邊攤買的,或是人家送的,東西都屬於失竊主人的。”如果是這樣,她也不必煩惱了。
重新趴回她的櫃檯,天晴嘆氣說:“事情沒那麼簡單啦!”
“嘖!自己要問我意見的。”小由戳戳她喊著。“好了,趴趴晴,快點工作、工作!不要再偷懶了,小心被東哥減薪喔!”“他才不敢呢!”
天晴說歸說,還是起身整理乾糧的存貨,腦海中則不由自主地飄到家中的書櫃去。還或不還,兩邊皆為難,且真正叫人煩惱的,是她如果不還,就註定得和那個錢雨糾纏不清了,唉!織夢方舟OCR以下顎夾著話筒,兩手快速地在鍵盤上敲打數字的男子,忙得不可開交的狀態,用眼睛看就知道。他一發現門旁站立的人,立即一揚下顎示意,接著快速地對電話說出一連串的指示,然後結束通話電話,說:“坐,迪渥,但再給我三分鐘,等我把這筆訂單敲進去之後,再和你聊。”“不忙,你做你的事。”
錢雨一個微笑,旋即盯著熒幕上快速變動的數字,低咒了聲,接著迅速地降低歐元的買進,大幅增加人民幣的預算。傅迪渥非常瞭解要掌控世界金融、經濟走向,不僅是要擁有清晰明快的腦筋,還得要有超人的體力。畢竟是身在臺灣而非紐約的華爾街,許多時候為了迎合世界各地金融股票市場不同的開市時間點,一天只能睡上兩、三個小時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不論何時,他所看到的錢雨,都是這副忙碌的模樣。外人稱羨的“點石成金術”,私底下是犧牲多少休息換來的,沒有親身體驗的人,是難以想像的。“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總算結束一個市場的交易,錢雨按下通話鍵請秘書送兩杯咖啡進來,自己則點起一根菸,說:“怎麼樣?那個囂張的小辣椒,願意說出‘花草堂’店主的去向嗎?”“不只如此,你聽了可別跌下椅子。”不賣關子的迪渥,笑笑地說:“她擁有那枚翡翠,店主在關門歇業前,將它轉送給她了。”“什麼?!”
錢雨的確差點跌下椅子,他把菸屁股往金質菸灰缸中一擰。“那死老頭不論你捧多大金額的支票在他面前,就是不肯賣,結果他卻免費地把翡翠送給那個小不點了?!”“我想以店主的為人,這未必不可能吧?”
錢雨一搔頭,弄亂的瀏海讓他看來多少符合了年紀,不再像是個少年老成的成功生意人。帥氣的眉蹙成一道直線,他流利地用英文、德文、法文,罵完了所有能罵的髒話後,才說:“那麼,她開價多少才肯賣?”“不,她不讓我開價。”
他困惑地揚起一邊眉頭時,迪渥已經進一步地解釋情況。從交涉的過程到楊天晴的要求,全盤述說一次。半晌後。
“迪渥,那女人無非是要藉著拖延戰術,想想該如何提高賣價而已,連這點你都看不出來嗎?只要我們一次提出能砸死她的金額,她就會閉上嘴,乖乖地把翡翠交出來了!”錢雨理所當然地咬定說。“是這樣嗎?”迪渥恬靜地一笑,端起熱騰騰的咖啡,輕啜著。
錢雨從桌後起身。“我沒看過不見錢眼開的笨蛋,她看來也不笨,所以沒有理由不接受我開的金額。你再去一次,直接把這張支票交給她,要她立刻把翡翠送過來給我!”搖了搖頭,迪渥婉拒地說:“